正午时分,巍峨的月华山在秋阳的照映下如同披上了金衣,惊天战神一般矗立在大地之上,遍野的月华草宛如一列列金色将士,守卫着宗门疆域。
再观大地上人来人往,聚在紫华宗山门的石砌平台周围,今日乃是玄级宗门开山收徒的日子,各级世家帮派等势力的俊杰子弟陆续赶来,纵使散修凡人,也不愿错失这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父亲,月华山上为什么不叫月华宗,而叫紫华宗?”,望着巨大山门前的石碑字体,高马尾少年尽显好奇天性。
“原本是叫月华宗的,后来出了一名紫华真人,便改了过来!”
“真人是什么人?熟的还是生的?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络腮胡嘴还没有张开,一道呵斥声传来,“无知小儿,宗门前妄议真人,众巡卫,将其拿下!”
一队巡逻弟子冲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领队乃金丹初期,看见三人身着普通服饰,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小杂碎,戏言上宗,速速自缚服罪!”
对方口出不善,络腮胡将妻儿往身后一护,抱拳道,“犬子口无遮拦,冒犯了上宗,念其年幼,还望诸位高抬贵手,饶了他!”
好不容易逮着立功的机会,领队阴鸷一笑,“妄谈真人,决不轻饶!少废话,上!”,令一下,众巡卫便抽剑逼了过来。
为了妻儿,络腮胡无奈与这帮人相斗,虽是筑基金丹的巡卫弟子,但络腮胡也不敢下狠手,不然麻烦就更大了,一展身法游斗,围观的人也随后越聚越多。
平时威风八面的父亲在这里像猴一样被人戏弄,高马尾少年火冒三丈,挣脱母亲举着一杆乌黑长枪,入阵破敌。
这杆长枪是少年的外公在古战场秘地里获得的下品灵器,他虽然也才筑基的实力,但是倚仗着兵器之利和络腮胡的护持,仍是打的一帮巡卫屁滚尿流,狼狈不堪。
“住手!”,两个方向异口同声,一道斗笠白影闯入了阵中,一剑隔开了他们的战斗,络腮胡认得这位跟在自己后面的白衣人,近了些才知道是个少女。
“周师姐!”有相识的弟子喊到,拥了过来。
那领队却跑到另一人面前,垂首半跪行礼道“外门弟子赖一剑,参见圣子!”
张圣元没有听见似的走向少女,颇有一丝意外地看着她,伸手想去揭她的斗笠,满口调笑之语,“周师妹,还在躲我吗?你不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开一世么?”
少女对张圣元向来的德行一清二楚,一把甩开他的手,保持距离也不吭声。
没想到周茹还敢扫他的兴,偌大宗门谁不争先巴结自己,张圣元哂然一笑,“周茹,宗门大比铩羽而归,邬勤已被罚去了古战场,你若是听话点还好,不然有你好看!你师尊已死,再也没人能护你了!”
“周茹心中有数,不劳圣子费心!”
极少有人违逆圣子,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赖一剑起了身,直接一巴掌呼向周茹,“圣子的话你敢不听!”
周茹脸一侧,反手一巴掌扇飞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入人群,消失不见。
张圣元内心一惊一喜,惊的是先天剑体果真不凡,喜的是她修为到了金丹巅峰,离自己计划不远了。
替圣子出头的赖一剑灰头土脸,舔了舔嘴角鲜血,目光狠狠看向远去的背影,本想在圣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不料众目睽睽下,脸丢大发了,一腔愤怒急需找人发泄。
在赖一剑的夸大其词下,张圣元将目光转向了络腮胡,见到其身后的人儿眼前瞬时一亮,一簇樱唇两行贝齿,淡雅而风韵犹存,与周茹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相比犹有过之。
招来赖一剑对他耳语了一阵,受宠若惊的赖一剑连连点头,然后大声宣布道,“今天是宗门的大日子,不宜溅血,留下那女子和灵枪,你们就可以走了!”
赖一剑早已垂涎少年的下品灵器,在圣子眼中,也只不过是玩具,自己若是借此讨好,他赖一剑以后也就抱上大腿了。
络腮胡知道今天入山拜宗的事催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贪图他的发妻,顾忌到隐于暗中的强者,他掏出一枚令牌说道“请看在我儿宗门外门弟子的份上,诸位莫要同门相残!”
“区区外门弟子罢了!赖一剑,交给你了!”,堂堂圣子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仗势欺人,转头出了人群。
赖一剑斗不过络腮胡,但张圣元留下的护道人却是一名高手,只见他单手一招,高马尾少年的灵枪阵阵颤动,即使抱的死死,还是连人带枪飞向了护道人。
“罗儿!”,夫妻俩急得大叫,络腮胡飞身去拦,护道人瞬发一掌将其轰飞。
这一掌,虽不致死,仍是将他打的口吐鲜血,女人赶紧喂上丹药,刚想出口讨饶,却被带血的手捂住了嘴,死也不愿妻子受辱乞饶。
女子娘家惨遭灭门之祸,夫妻俩本打算借助宗门避难,哪想到祸不单行,而今丈夫受伤,她再也压制不住悲伤,戚声而哭,引得众修品头论足,还是没有人为他们站出来。
“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