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她。
宋寻月心头莫名一紧,更大的担忧漫上心头,是不是自己做的实在太差,这才新婚第一夜,便已叫他不喜?
若是这刚成亲,就被他厌弃,那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宋寻月在榻中扫视一圈,这才看到榻尾角落里的谢尧臣,他靠墙坐着,婚服尚在身上,一条腿曲起,同侧手臂搭在膝盖上,似是正在看向她,但榻中烛光昏暗,他眼下一片阴影,她看不太清。
宋寻月扶榻起身,半跪在榻上,歉意道:“王爷,我、我……我不是不愿和王爷……只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她歉意的声音,落在谢尧臣耳中,心间的难过转而被心疼所取代,她何曾这般怕过他?本心不愿与不喜欢的男子洞.房,却又害怕惹他不快,不得不来致歉。
谢尧臣正欲说话,却见宋寻月垂首,膝行往他这边挪了挪,死鼓起勇气般,对他道:“妾身服侍王爷更衣。”
说着,宋寻月试探着伸手,谢尧臣抬手,握住了她的双腕,宋寻月面色微慌,心下糟乱不止,不知他阻止是何意。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却忽觉谢尧臣握着她的手腕,正在往他怀里拉她,只是这次动作温柔,全无方才无可抵挡的霸道。
宋寻月不解,但依旧顺势过去,怎知却被谢尧臣抱在怀里,叫她枕在自己肩上,只安静的搂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就在宋寻月不解之际,耳畔响起谢尧臣浑雅温柔,充满安抚的声音:“我知你现在心里没有我,怕我。但你别怕,我不会逼你。寻月,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王妃,也是真的。即便做了夫妻,我也不想看你做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你只需记着答应过我的,会好好了解我。咱们往后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相处,直到你愿意接受我,可好?”
宋寻月闻言一怔,抬眼看向头顶的谢尧臣,他脸庞在帘外烛火的阴影下,更显棱角分明,英俊不凡。
这一瞬,宋寻月惊讶非常,但惊讶的同时,心里却充满动容。
在她以为今晚要忍着过了的时候,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在她以为她被厌弃的时候,他却这般温柔又有耐心的告诉她,叫她别怕,他会等她愿意接受他。
宋寻月心里震惊、动容不已。她一直以为谢尧臣对她只是一时兴起,便是成亲后,也好不了多久,但未成想,他今晚会说出这么一番极有耐心的话来。
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接受他的过程,并不想如上刑般,和他度过这个新婚之夜。便顺着他的话,点头应下,点头后,宋寻月看着谢尧臣的面容,唇微抿,随后道:“多谢王爷。”
谢尧臣抿唇一笑,复又将怀里的她抱紧了些,依依不舍的搂了搂,随后松开了她,对她道:“今晚开始,我会先睡外间,你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害怕担心,只管好好休息。”
说罢,谢尧臣便下了榻,重新穿上刚才蹬掉的靴子,随后转身,站在塌边,对她笑道:“明日晨起,我带你去宫里拜见父皇和母妃,午膳在宫里用,吃过午膳后就回来,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儿,你歇着吧。”
说罢,谢尧臣转身出了卧室的月洞门,准备去外间的贵妃榻上休息。
宋寻月怔怔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他为何看起来,和传闻中半点不像?若他当真是个不着调的纨绔,真的会对她这么有耐心吗?
或许,她真的应该像答应他的那样,好好的了解他。
宋寻月拉开被子,躺在了榻上。龙凤花烛整夜不能熄灭,帘外光影绰绰,宋寻月转头看向那喜烛,心里忽地莫名多了一份真心的期盼,期望这花烛一夜不熄,能叫她这一生,在谢尧臣身边幸福安稳的渡过。
夫妻俩在里间外间各自睡了,而寄春、栀香、星儿三人,则早已烧好热水,在火房里温着,等在卧室外头,就等他们王爷和王妃完事后叫水。
怎知等了许久,三人皆已困得哈欠连天,却仍旧没等到里头叫水。辰安也陪在外头,刚开始还很淡然,但随着也愈发的深,他也有些坐不住了,一眼接一眼的不断看房门,眼里透着些许困惑,他们王爷……这么久吗?
随着也愈深,寄春和栀香之间的眼神交流愈是频繁,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一丝困惑,也都明白彼此心间的疑虑,只是不方便言说罢了。
四人在屋外,一直等到外头天都亮了,心知今晚确实是不叫水了,辰安方才道:“回去歇着吧,怕是不必等了。”
寄春、栀香、星儿三人,这才缓缓点头离开,满眼的疑虑。尤其是寄春,她实在是不明白,王爷那么喜欢宋家大小姐,今晚怎么会没有叫水呢?
寄春拧着眉想了好半晌,忽地眼前一亮,她明白了!
寄春面上疑惑散去,肯定是她想的这样。想通此节之后,寄春面上渐渐坚定起来,作为府里年纪最大的婢女,她忽觉自己肩上胆子很重,她须得做些什么,帮帮王爷和王妃。
胜年院的卧室里很暖和,睡在里头,宛如阳春三月,很是舒适,宋寻月居然一夜无梦,第二日太阳刚出,她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