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如果他不想走，谢慈不可能能拉动他。

所以……谢慈与他停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问：“你为什么跟我走？”

她倒打一耙。

谢无度说：“是你拉着我。”

谢慈笑意狡黠：“可是你是男人，如果你不想跟我走，我怎么可能拉得动你？”

谢无度无可反驳。

谢慈得寸进尺，离他更进一步，他们已经隔得很近，再近就是胸口贴着胸口。谢慈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很快，她说：“你心跳声好快。”

谢无度反驳：“是你的心跳声太快了。”

谢慈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嗯，是我的心跳声太快了，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谢无度。”

她直白而热烈地表明自己的情意，坦然到好像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心意。

“所以我心跳声很快，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想亲你。”她喉头微动，凑近。

谢无度没有躲，他看见她扇动的浓密睫毛。她的嘴唇是热烈的红色，却柔软得像云朵，好像某种反差。

他的心跳声现在真的很快了。

夕阳仿佛一道巨大的画卷，罩在他们头顶。谢无度拥着怀中的人，手心里沁出汗来。

是她喜欢他，是她主动靠近的。他已经很努力去克制去远离了。

他撬开她的唇齿，含住她柔软而潮热的舌头，动作粗暴而激烈。谢慈先是怔住，而后热烈地回应。那天的夕阳仿佛见证，见证他们难舍难分的吻，见证他们的开始。

谢无度心跳未定，拉着谢慈的手，一步步踩着夕阳的余晖送她回宿舍。

谢慈停下来：“谢无度，我好喜欢你呀。”

谢无度垂首，谢慈却不肯罢休，问：“你喜欢我吗？”

“我也喜欢你。”谢无度终于开口。

谢慈又问：“那你会一辈子都喜欢我吗？”

谢无度点头：“嗯。”

谢慈笑：“我也会一辈子喜欢你的。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谢无度点头，却没有离开，目送谢慈上楼。谢慈依依不舍地上楼，一步三回头，最后又猛地回头，扑进谢无度怀里。

“怎么办？我好舍不得离开你，哪怕一分一秒。”甜言蜜语的漂亮话，他本应该看穿本质。可她的漂亮话总让人觉得像真的。

谢无度从前也会想，那只是像，像真的和是真的终究不一样。

可那一秒，谢无度把那个像字，改成了是字。他以为，她是真的这么爱他，真的这么舍不得他。

但是像真的，和是真的，到底是不同的。

谢慈只是像真的爱他，而不是是真的爱他。

她的热烈和赤诚仿佛收放自如，爱的时候随意怎么都不为过，不爱的时候又心狠如铁，一点也不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