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之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草庐,戏忠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再想到黄祖已经跟着荀彧、荀攸远去后,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多心。
低头推门进了院子,不过…就也就再戏忠抬头的功夫,神色突然停滞了下来。
果然,他的感觉没有错。
扫视着眼前十余名黑甲,戏忠忽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五溪校尉麾下,见过戏先生”
“见过戏先生!”
在领头男子的带头下,周围十余名黑甲齐齐高呼。
“戏忠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来某这里是有什么事吗?若是要寻黄校尉,那诸位来的不巧,我刚刚将黄校尉连同两位友人送走,诸位若是此刻去追,想来还是能够追上的”
嘴角接连抽搐了几下后,戏忠朝中众人拱了拱手,期望能岔开话题。
“戏先生,莫要再耍心思了!以戏先生的聪明才智,又岂会不知我们前来此地的用意。”
“或许会让先生厌烦,但有句话还是要说,不论先生愿不愿因,武陵…先生去定了。”
说话间,领头的黑甲抬起了胸膛,周身渐渐散发出些许冰冷的气机。
在他看来,自己少主如此礼贤下士,不愿百里从颍阴跑过来,戏忠一再拒绝,未免太不识抬举了些。
“看来…某是非去不可了?”
望着眼前气势渐变得众人,戏忠的喉结不争气的涌动了几下。
以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和眼前这十余名精锐甲士掰腕子,只有被强行按在地上疯狂摩擦那一种结局。
“非去不可…”
“罢了…罢了,既然这样,所随你们去便是,只是我草庐之上尚有些古卷典籍,给某些时间,待某收拾之后,就随你们离开”
低首之间,戏忠的眼睛一转,表现的仿佛认命了那般。
“戏先生是说的这些吗?”
“些许东西怎再劳先生大驾?东西我们已经帮先生收拾好了”
在戏忠绝望的眼神中,两名黑甲从草庐中拎出了两个大包袱,显然是将戏忠草庐之中,能装的东西,都给塞进去了。
“戏先生,请吧”
纵使戏忠千万个不愿意,此刻也只得领着书童往山丘下走去。
半刻钟后,十余名黑甲骑士拥簇着一辆马车迅速朝着黄祖几人离去的方向赶去。
正当马车行了数里,戏忠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掀开车帘打算透透气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耳间就传来了齐齐的高呼声。
深吸了口气,戏忠在整了整衣衫过后,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不过,让戏忠意外的是,眼前这里只有黄祖,至于荀攸、荀彧却未在这里,想来是…在也已避着他。
“戏先生,您说过,天涯何处不相逢,只要你我尚在这大汉十三州的境内,自然有相见的那天”
“不过,恐怕您没料到,这再见的时间…间隔是那么短暂吧?”
瞧见戏志才走了出来,黄祖连忙迎了上去,嘴角间挂满了笑意。
从今天起,无论戏忠愿不愿意,他黄祖都是有谋主的人了,再也不用夙兴夜寐,单凭自己想法子了。
“某…确实是没想到”
“在被某多次推脱了之后,校尉还能想出如此奇…奇特的法子?”
黄祖的笑容,在戏忠的眼里,就如同边上草原上的野狼,在馋馋的盯着一只娇弱的小绵羊那般…邪恶。
“先生是想说下作是吧?”
“今后我与先生就是一家人了,先生心里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文人儒士的缺点,纵使心里有天大的怒火,恨得要死,嘴里也蹦不出一个屁来,无外乎竖子可恶…有辱斯文而已。
“其实就算说我下作,乃则强盗行为…都没关系,在某看来,无论手段如何,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就是最好的方式”
瞅着黄祖那愈发得意的神色,戏忠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情绪,顿时有窜了起来,旋即冷哼一声,钻进了马车。
惹不起,我躲着,图个耳根清净总行了吧?
只可惜,戏忠的这个想法,至少在短期内没法实现。
也就数息的功夫,马车外就响起了黄祖那得意,且猖狂的笑声,经久不息。
“哈哈哈…哈哈哈…”
……
狂笑过后,黄祖也察觉到了自己表达情绪的方式有些过火,连忙去给戏忠赔罪,虽说戏忠压根没理黄祖。
就在这古怪的氛围中,黄祖一行人忽然转道,往陈留郡行去。
谋主有了,但他麾下能冲锋陷阵,一锤定音的猛将,还是少的可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自然要去碰碰运气。
毕竟那位可是被曹操赞称为古之恶来的猛人。
……
陈留郡,己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