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听着,我们是西陵侯派来的使节!要见你们渠帅何仪!”
“速速打开城门!”
城下,黄祖兜马立于魏林身后,一身普通士卒的装扮。
“西陵侯的使节?”
守门将望着城下那两道战马上的身影,也未敢迟疑。
虽不清楚,西陵侯黄祖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兵和贼,有什么好讲的吗?
但是上面已经交代过了!
但凡和城外汉军,特别是西陵侯黄祖有关系的消息,务必在第一时间通报。
“烦请两位稍候,我这就派人前去禀报!”
回应过后,城头上便再无了动静。
只剩下黄祖、魏林两道身影,在旷野的狂风中,刮呀吹呀。
“什么?西陵侯派来了使节?”
“这个时候?”
深夜中,何仪刚刚吹灭烛火躺下不久,就在守门将的敲门声中惊醒。
“是的!”
“对方只有两人!”
“渠帅你说我们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或者卑职先将他们二人拦在城外,等明日清晨再定。”
“不!无需那么麻烦!某也想看看,西陵侯黄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去,将人请进正堂!另外,去将何曼给我叫来!”
稍后嘱咐后,何仪披上残破的战甲,迅速朝屋外走去。
在守门将打开城门,将黄祖、魏林迎进城门之后,两侧迅速围来了数十名黄巾士卒,盯着他们,将他们带到了何仪的身前。
“你是…”
看着魏林那残缺的面容,何仪只觉得亲切,却一时之间,又叫不上来名字。
这也是黄祖胆敢冒险的凭仗。
在黄巾起事之初,魏林(赵弘)和豫州的大小渠帅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集,其中这些人,就包括何仪。
“宛城!”
迎着何仪那疑惑的目光!
魏林嘴中淡淡吐出二字。
却让何仪猛的一惊,眼中迸发出些许欣喜的光芒。
“来人,都下去!”
“退到十丈之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在挥散诸多黄巾之后,偌大的堂内,只剩下何仪、何曼、魏林、黄祖四人。
“这一位…”
望着魏林,何仪欲言又止,旋即将目光落在了黄祖身上。
“是我亲卫,可信之人!”
“阿仪,看来你是认出我了!”
见到何仪的反应之后,魏林那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至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会上来就将他和黄祖杀了祭旗。
“弘渠帅,没想到你我还有再会的一天!”
“弘渠帅?什么弘渠帅?”
“渠帅,你的意思是说,眼前这位西陵侯的使节,也是咱们黄巾出身?”
一旁,何曼在明白过来之后,神色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没错!眼前这位,正是神上使死后,统领南阳黄巾的大渠帅,赵弘!”
当时,豫、荆两州的黄巾不少,可能当上渠帅的人,却屈指可数。
这张脸,何仪如何也忘不了。
因为,昔日的记忆,承载了黄巾最为辉煌的时刻。
“赵弘?”
“怎么可能!赵弘不是被西陵侯黄祖杀了吗?”
“洛阳那里也曾传檄天下!怎么可能还活着?”
“渠帅,你怕不是认错了?”
“或者,这是西陵侯的诡计,专门找了一个和赵渠帅面容相似的人,特意来诳骗于你。”
这一刻,何曼似乎看破了一切,说着一双大手直接朝着魏林抓去。
“何曼,退下!”
“不用再猜忌了!眼前这位就是赵渠帅无疑!”
“坐下说?”
瞅着何仪那变换的神色,魏林也清楚,要想让何仪真正的接受这一切。
还需要些时间。
“坐吧!”
叹了口气,何仪没有去坐上首的位置,而是在魏林和黄祖对面坐下。
“这件事还要从我那日与韩忠、孙仲两位渠帅率军突围的时候讲起…”
“这么说,你当时是假死脱身,骗过了西陵侯?”
在魏林讲述了前因后果之后,何仪的神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暗道魏林命大。
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侥幸活下来。
“可是…在那之后,你为何不寻机脱离西陵侯麾下!以你的能力,在南阳聚集残部,震慑一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何仪的话,渐渐重了起来。
特别是,当何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就连神经大条的何曼,也不由滴下了几滴冷汗。
说轻点,是赵弘畏死!
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