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否认,而是点头说道:“我与先帝年轻时他便是如今这番孩童模样......”
“修道之人,有何奇怪?”
“臣看不出他究竟想要什么......大道无情,最不讲究这些,可那李洵分明是修道之人,但对我大泉世事这般上心,先帝对其信任,可臣对其不信任,或者说只信三分......”
庆云山抬头看向陈对,后者却是望向殿外,说了句无关系紧要的话语。
“要变天了......”
是的,要变天了,落雨久违再至。
陈对笑了笑,转身看向庆云山,开口说道:“如果是因为这些原因而让尚书心忧,那么本宫可以告诉你的是,不必过于担心。那李洵是大泉一统青州的最大底牌,相继的,为了一统青州,我大泉也总要付出些什么,等价交换,不变的原则......”
“付出什么?”庆云山问道。
陈对摇了摇头,看向殿外,轻声道:“无人知晓......”
庆云山沉默不语,神情凝重。
“庆尚书?”
“嗯?”
“本宫问你个事儿......”
庆云山一愣,不过还是说道:“陛下请说......”
陈对笑了笑,问道:“你说一个人待在这样的宫殿里是什么感觉?且说真话,莫要欺君......”
听得此话,庆云山长出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可谓生不如死......”
陈对微微点头,笑着说道:“是啊,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我母后在此生不如死,而他竟还有脸死后要求与我母后葬在一起,真是令人发笑......”陈对神情突然冷冽不已,语气冰冷,宛如深冬寒冰一般。
庆云山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半晌后,陈对才看向一旁站立的庆云山,她袖袍一甩,轻声说道:“若是再无事宜,尚书且回吧,本宫倦了......”
庆云山再次作揖,回应道:“臣,告退......”
说罢,庆云山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脚步声不停,在这空旷的太平殿内发出阵阵回响,犹如长廊一般幽深空荡。
行至太平殿门,庆云山停住脚步,随后转身看向站在远处的陈对。
“尚书想起有事儿?”
陈对笑着问道。
庆云山摇了摇头,思虑良久,朗声道:“云奇死的时候,他哭的最凶......”
说罢,这位如今庙堂之上年龄近乎最大的礼部尚书缓缓转身,离开了太平殿。
陈对望着庆云山略显沧桑的背影,久久不语。
她的母后姓云,名奇。
………
………
大隋与魏晋被关押在天启城的诸多青年一辈在临近春末的时候尽数被送回各自国家,而今人们才发现,原来离先帝驾崩已然过去好几个月的时间。
女帝执政,尽管有很多人不看好,可这几个月来,大泉国政未曾耽搁,百姓生活越发向好。几个月就能看出什么确实有些夸大,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女帝陛下很有才能。
据说大隋与魏晋割划的地界已经由三军全盘接管,北疆原住百姓开始慢慢迁徙,几个月来向北输送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天启人民并无怨言,甚至极为欢喜。
疆域大了,国家大了,自然再好不过。
也因为多出来的地盘,今年从学宫结业被招用的学子极多,是往年几倍。
由于北边多出地盘对于官员的需求,大泉境内诸多老资历的官员皆是被调往北边,而他们的位置则由其后的顶替上来,这便是今年学宫招用极多的主要原因。
又因为近夏,礼部与学宫也是开始着手于今年学宫招生的事宜。
虽近春末,却更像初春。
这一年的天启城,有些紧张。
可在这万般情形之下,总有人处之泰然。
“唐十三,你是来修行的还是来睡觉的?”
李启明望着书桌前方不停顿头的唐十三,冷冷的问道。
可已深入梦乡的唐十三岂是这点声音便能叫醒来的?
唐十三继续顿头,犹如小鸡啄米。
李启明的神色越发凝重,与唐十三坐在一起的彭敏倒是先睁开了眼睛,长出一口气后便看见李夫子那极为凝重的表情,再回头一看,彭敏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场间气氛有些凝滞,彭敏赶忙一巴掌拍在唐十三的肩膀上,后者被这沉重的一掌险些拍倒,朝前倾斜不少,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迷茫的喊道:“谁,谁打我?”
回头看向彭敏,只见后者坐的极为周正,一丝不苟。
唐十三顿时了然,随后全身紧绷,僵硬的转头,看向神情严肃的李夫子,讪笑两声,说道:“夫子,昨晚看书太久了,有些困倦,有些困倦......”
若不是李夫子在这儿,彭敏都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