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再言语。他重新看向皇上,此时皇上不知向那和尚交代了什么,和尚一欠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过了片刻,突然从大殿棚顶跳下二十余名黑衣人,手拿利刃奔着龙椅上的皇帝扑去。
冲上来的挡路者瞬间被砍翻,大殿乱成一团,文武百官吓得屁滚尿流纷纷向门外涌去,那群黑衣人已冲到皇帝近前,举刀便砍。
降魔杵和鬼头刀双双将落下的刀剑挡住,那二十余人身法极快,立刻改变战术将二人拖住。
此时大殿内只有林安一名护卫,他正一人敌上三名黑衣人不能脱身,情况万分凶险,六皇子与魏良戍冲到近前,但手中没有武器,只能拿起餐盘和桌凳抵挡刀剑,勉强护在皇帝身前。
皇帝倒靠在龙椅上脸上却并不惊慌,眯眼向大殿看去,刚才热闹非凡的大殿此时只剩寥寥数人,四皇子被几位武官护在当中,并没有逃出正殿,也没有前来救驾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向这边。
太子殿下则撅着屁股,抱着脑袋钻在桌子下边瑟瑟发抖,甚是狼狈。
铁甲卫士涌到正殿门口时,黑瘦和尚突然如闪电般从侧殿飞出,大喝一声奔着这群黑衣人去了,这帮黑衣人身手矫健,见那僧人一到,打了个口哨,向地上甩下烟雾炮竹后便四下逃窜。
陈八斗刚想追赶,被白术一把拽住,白术轻声说:“你冷静些。”
和尚上前直接将皇帝护住,众甲士也将皇帝层层围在中间,和尚声如洪钟。
“陛下受伤,需回宫休息,各位且自行散去。”
在甲士层层护卫下,一众人向侧殿移去,陈八斗和白术见状赶紧寻到宇文善匆匆回府。
马车上,白术问魏良戍:“魏兄弟可否直言,镇国公府倒向哪位皇子?”
魏良戍不想白术会突然发问的这般直接,怔仲了下,道:“实不相瞒,我家世代武将,本就对朝堂纷争不感兴趣,当朝太子软弱无能,四皇子阴狠狡诈,我和父亲都瞧不上,所以我家是朝中少有的中立一派。”
他见白术一直盯着自己,抓了抓后脑勺:“师伯此问是为何?”
白术神情严肃:“内宫可能有巨变,今日太子德行难配一国之君。”
魏良戍发愣,茫然的望着他,白术随即把方才与皇上的对话说与魏良戍和宇文善听。魏良戍震惊不已,睁大眼睛问:“师伯的意思是,皇上会废太子?”
“不一定,皇上还要顾及南越皇室的颜面,只是此时已动了废太子的心思,能不能废还不好说,还要看太子日后的表现,今夜之事不知是不是皇帝有意为之,但是结果他已看到,皇上对四皇子也不甚满意,恐有另立之心。”白术道出自己的推测,仍是定定的看着魏良戍。
魏良戍恍然大悟,顾不得礼数一个翻身便下了马车,边跑边道:“多谢师伯提点。”
宇文善年老体弱,今晚有些受惊,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歇息,良久才开口问:“阿术,你会觉得会是哪位皇子?”
白术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皇帝子嗣众多,很多皇子也未曾见过,这要看镇国公府和中立大臣会倒向哪位皇子了。”
陈八斗追问:“你觉得六皇子有机会么?”
白术还是摇头,眼神悠长莫测。
“我想皇帝终日在太子与四皇子中来回抉择,都不甚满意,他自己应是拿不定注意,便借今日刺杀试探一下,宴会刚开始时,皇帝也想试探你我二人,最近宫内之事甚多,他想要确认你我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四皇子的人,不想我会提到六皇子,于是屏退和尚,引杀手出招,刚才魏良戍听闻了全部事态,归家必会与其父商量是否拥立新主。”
宇文善叹道:“如此说来,六皇子不自知中已卷入了夺嫡之争。”
湛京城北大营,一震急躁的锣声将正在营帐中睡眠的军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