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那三个人久久未下来,心中暗喜,
“总算摆脱他们了,”
但一想到自己为了摆脱他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心下又莫名难受。
这种难受来自于自己的愚蠢,她自责地骂道,
“浪费老娘一天时间,早知道一开始就钻树林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饿得有些四肢无力了,见已经没有了危险,于是瘫倒在地上,狼狈地思考着上哪里去找点吃的。
月上两更,有布谷鸟在夜色中“咕咕”地叫着,四面寂静,银霜透过叶穹点点飘落在地面,深深地腐叶里埋着安弱的疲惫。
感觉掌中传来的柔软触感,安弱动弹了一下,侧眼看向自己的手臂落脚处。
“蘑菇,”
安弱顿时来了精神,将一棵雨伞般撑开的蘑菇扯断,坐起身子在蓬松的叶面上啃食起手中的山珍。
吃了几口,将沾在嘴角的发丝吐到一边,又顺手把杂乱的头发撩到脑后,将剩下的菌子全部塞进了嘴。
这一幕看起来凄惨,可是对于安弱来说根本无所谓,自始自终她的脸上都是一脸享受,就如一场荒野中的野炊。
自认为的饱餐之后,安弱才悠闲地抬眼望向天,月光如柱,万籁如镜,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进了梦乡,只有那一段又一声段的布谷鸟像一个深山里的打更人,悠长地打着鼾声。
“老娘非要赔那碗破面不可。”
恢复了一点气力,安弱又想不开了,那一碗走仙桥像是鲠在心头的一根刺,让他越想越气。
一道冲破密林的响声唰唰作响,虽然只一瞬间打破了安宁,但还是激起一片惊鸟,扑腾着双翅在月光下乱舞,叫嚷着寻找谁在打扰它们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