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故里去。
不管千里万里,江胜春漂过海域,绕过大山,穿过浓云,躲过闪电……
白天找个阴湿山洞躲藏,夜晚不停的往故乡赶。
没有银钞,没有车马,没有奴佣,孤魂穷魄赶路,方向不变,只为那一点点持念。
这天白天,还下着雨,天似乎是刚刚亮,江胜春穿过树荫,钻进了一个石洞。
他也感觉,这里离家乡很近了。
作为客死他乡的冤魂饿鬼,此刻的江胜春没有香火,没有血食,只想用昏睡一阵来挨过饥饿。
忽然,又一个大块头极快的闯入了这个石洞,边走,口里还边骂骂咧咧的。
听口音,这也是一只秦鬼。
江胜春只好先与他打个招呼。
那大块头不是别个,正是岳不冬,他没注意到里面还有鬼,被这突然而来的招呼声吓了一跳。
“什么鬼?”岳不冬条件反射般的大声喝问。
“火气咋这么大呢?看来,也是只冤鬼?”江胜春弱弱的说,象自言自语。
“谁不冤呢?你不冤啊?”岳不冬没好气的说,石洞有点小,他往里挤了挤,就挤到了江胜春。
江胜春只好绻缩起来,这口音对上了,都是秦鬼,他不想互掐,白白耗费了鬼气。
岳不冬见对方忍让,就大大咧咧挨着他坐下来,也不再挤兑他。
“为啥躲在这里呢?也不赶紧去投胎?”岳不冬没话找话说,他问江胜春。
“我从万里之外的贝里利海岛赶过来,侨鬼根本没有阎王管。”江胜春抱怨地说。
“原来你是只丢了籍的鬼!可见死的不冤!”岳不冬说。
“不冤?你说不冤就不冤?我一心制药救人,一生制药无数,救人无数,为什么就该早死???”江胜春总算吐了吐冤气。
“你制药救人?”
“对呀!我专心研究,制作退疫清、防得乐,预防他人染上虫病,在这个虫病四起的年代,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席道全啥也不会,啥也不做,凭什么称作神医?还有那个蓝世匀,更是猖狂,凭什么令人一枪将我打死?”
江胜春继续吐着冤气,而席道全与蓝世匀这两个名字,却深深的刺痛着岳不冬的每一根鬼经,令他简直快要发狂了。
这两个鬼生前都深受席道全所害,又都是蓝世匀命人一下打死的,真的是同病相怜,一见如故。
那么,在穆王沼当辅王的岳不冬,又因何到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