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长袍,碧落色的裙摆晕染着这洁白的长袍,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的玉佩,上面却刻着休怜二字。他的衣袖之上全是银色丝线勾勒着的梅花,不知何时,他竟也喜欢上了桉殊所喜欢的梅花。
叶珩翊抿了一口,放下手中茶盏,他起身,随即向一旁的银绪说道:“你去查查那个女子的身份,或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邪魅一笑:“罢了,不用查了,让她自己找上我。”说着附耳跟银绪轻声细语道:“将翎朽阁前十的杀手派出去,追杀寒则暮,但不要下死手。”
“翎朽阁前十的杀手,当年围剿域外第一高手才出动了八位,这为了女子,十人出动是不是…”银绪话音未落,便被叶珩翊打断:“那可是杀了竹逯的人,竹逯在翎朽阁杀手榜位列第一,而你们前五一起加起来都打不过竹逯吧。”
他走向窗边,又看向窗外,眼神迷离,拿起茶盏,深思道:“她可是杀了竹逯,十人你觉得多了吗?”他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看着泡开的茶叶,微微一笑,眼神突然冷淡起来:“我还怕你们全部折在寒则暮那边呢!”
“属下这就去下达命令。”说着银绪向叶珩翊行礼,便离开了。
来到这世间十六年,他从未去过枝江月,如今叶珩翊凡人一个,没有当时桉殊给他的戒指。而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可以去寻薄梓。
这酒楼也在泽玄大街之上,离这枝江月就六七个铺子。他将碎银置于桌案之上,叶珩翊朝门口走去,心中有事便步伐轻快。夏季,街道之上都是些卖糖水的小摊子,还有一些卖酸梅汤的婆婆。他路过了一个馄饨摊,看见两桌人在那儿吃着馄饨,那馄饨摊真的已经开很久了,从他刚来栖园喻京。这泽玄大街,这个位置便有了这馄饨摊。浅浅算来已经二三十多年了,但这馄饨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老者,现在是个年轻的姑娘。
他眼光随意一瞥,只看见人群中,有一女子头发用一根银色发钗盘着,一袭水红色的襦裙,裙摆是朱红色的,裙摆之处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仙鹤的样子,衣袖处全是牡丹花瓣。他只看见了她的背影,而她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馄饨。
叶珩翊径直的朝前面的枝江月走去,他眼中流露出期待,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这些年迫切的想问一下血族的情况,鹤昼可曾将羡森好好抚养长大。而自己获得重生,那桉殊是不是也似自己这般重生成凡人。这些问题困扰了他十六年,如今却可以去枝江月一一解惑。
寒则暮放下手中的汤勺,双手端起碗来,将碗中的白汤喝了个干净。这馄饨摊,依旧是当年的味道,她每每来到栖园喻京,总会来这儿吃上一碗馄饨。而这馄饨摊离枝江月也不是很远,所以这成了她喜爱的吃食。她起身,端起碗来,放在了店家的脏盆里。从袖中掏出了碎银,放在了木盒子里。
她向那女子笑了一下,看着她忙碌不禁微微一笑:“馄饨很好吃,一直以来味道丝毫没有改变过,还是当年的味道。”徐诗鸢,虽不明白眼前这女子为何说当年的味道,明明这女子跟自己一般大小。但她看着寒则暮,眼睛炯炯有神:“姑娘喜欢我们家馄饨,这让我很开心。”说着她继续用漏勺在锅中搅动着,那些馄饨白白鼓鼓的,浮在白汤之上。
眼睛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一道红光在眼瞳中一闪而逝,她盯着徐诗鸢的脸庞,发现她的命格为大凶。自从来栖园喻京一月有余,她的灵力已经回复了四成,如今突然眼眸异样,便是可以无意间知天命。
这并不是对谁都有用的,可能这女子跟寒则暮有缘,所以她才能看见她的命格。可这事情无论对谁说,都不会相信的。寒则暮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馄饨摊,虽知天命窥命格,可终究是天机不可泄露。寒则暮是知道这一点的,她不能轻易去篡改凡人的命格,生老病死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她想去枝江月外的西面去看看,那条荷江,如今夏季必然荷花朵朵盛开。那里留着她与霖萧的记忆,他们初识便是在那荷江旁的客栈之内。
叶珩翊推开门,他在枝江月见到了薄梓,且薄梓一眼就认出了他:“霖萧公子!”
他向薄梓点了一下头道:“今日前来还需您帮我,向血族鹤昼传个信。就写,血鹤速来枝江月一见,主霈。”血鹤江君是鹤昼和江衡的称呼,霈是他经常用的,血族主君的玺印上,也刻着霈字。“好,这就传信给血族。”薄梓吩咐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信鸽 从枝江月放飞。他与薄梓叙旧许久,他从薄梓那得知,桉殊也重生了,且就在栖园喻京。
寒则暮缓慢的迈着步伐走着,欣赏着街道之上的风景,夏季的太阳倒是十分毒辣,她脚踏青砖,穿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摊子,来到江边。独自一人观赏着这满江风景,那些粉嫩的花骨朵,躲在绿色的荷叶之下。一眼望去,风波江上,荷花争相开放,这让寒则暮想起了他们齐齐在这荷江之上落水。
情至深处,伸出手想去感受荷江残留的回忆 。一旁男子的叫喊声打断了寒则暮的思绪,他手中拿着一个锣,边敲打边叫唤着:“今夜在这栖园喻京有一场花灯节,而在这江边有烟花表演。是叶小王爷为王妃而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