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谢府的马车吗?太豪华了吧,这比我住的院子都大,这将军府就是不一样,真气派!”
“你懂什么?!这可是圣上亲赐给谢将军的,上面那还有圣上的墨宝呢!”
“这沈家的丫头还真是有福气,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议论声越来越大,隐隐还有闹得更大的样子。
谢怀瑾和沈华玉跟着进了府,走在末尾的沈明玉回头盯着那豪华的马车看了看,灼热的阳光也消融不了她眼眸里的阴寒。
府门关上,视线被隔绝。
沈明玉这才回过头,可是马上又看见前面身形高挑的谢怀瑾,那一身华贵的衣裳虽然看着有些消瘦,但是骨架子并不瘦小,只要养好了病,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一样可以练成强壮的体格。
凭什么!
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让沈华玉给抢了!
沈明玉攥紧了拳头,眼神死死的盯着沈华玉,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还得有一会儿才到午时,沈听泓让手下的人去催促厨房,先把午膳备好了,现在一行人去往正堂,可以用些茶点闲聊一会儿。
沈听泓和叶含薇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谢怀瑾和沈华玉坐一起,沈明玉坐在对面。
可以说从进了这正堂开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谢怀瑾,除了沈华玉以外。
谢府五公子因为胎里带病,自幼体弱便一直在家中疗养,本就鲜少出门,还常常戴着帷帽,极少人见过他的真容,坊间的谣言更是从未间断过。
虽然在成婚当日他们就见识过了谢怀瑾到底长得有多俊,可现在再看,想起那些谣传还是忍不住越发震惊。
沈听泓笑着说道:“这是东洲运来的月影茶,贤婿尝尝,可还合口味?”
这可是谢将军的儿子,他也不敢怠慢了,这月影茶乃是东洲一个好友送来的,一块茶饼就要几十两银子,真真是喝的白银真金。
沈明玉直勾勾的看了过去。
白底金纹的杯子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来,只见谢怀瑾很优雅的饮了一口,分明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入喉时却感到了一股清凉,带着淡淡茶香,细水长流般,别有一番风味。
“当真是好茶,岳丈大人不仅官风清廉,这茶水也是一样,不过细细品味却有种不一样的味道。”谢怀瑾低眉浅笑着,那茶水里倒映的眼眸微微波动。
他的声音有些轻,因为常年患病身子骨不大好,听着不是很有底气雄浑的样子,但是却有种风轻云淡的感觉。
沈听泓以为是在夸赞自己,笑着摆了摆手。
在一旁坐着的叶含薇这时候突然笑了,询问道:“听闻贤婿常年患病,我多年前曾识得一位名医,不如我书信一封请他来为你看看?”
虽然说以谢府的人脉和钱财肯定是尽全力找过名医了,医治无果罢了,可她就是想恶心一下。
反正在外人看来,沈华玉与她们是一道的,她们再怎么无礼,回了谢府不好过的不还是沈华玉。
“大娘子有心了,不过......”沈华玉笑着,眉眼含霜,画风陡然一转,顷刻间化作凛利的刀锋,“若真是名医的话还是先请来给明玉治治吧。”
这话本身是关心之意,可是沈华玉那诡异的笑容,嘲讽般的语气是在听不出来丝毫的关心。
还想着要在谢怀瑾那般白玉公子面前伪装一下的沈明玉,听到这话突然就忍不住了,眼神射向沈华玉,愤怒的质问道:“沈华玉!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先给她治?这岂不是再说她有病?!
不过是嫁进了侯爵府嚣张什么?!
那可是她不想嫁才轮得到沈华玉的!
谢公子还在这呢,哪里能闹翻,沈听泓赶忙瞪了一眼沈明玉,刚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场面。
谁知道这时候谢怀瑾茫然的询问道:“哦?这是何意?难道令妹患有隐疾吗?”
沈华玉玉手掩嘴,惊讶了一下,“啊,那日你不在,就是先前母亲设的宴席,明玉在众人面前起了一身的红疹子,可吓人了。”
她接着笑着说道:“这孩子明知道自己吃不得花生,却还管不住嘴,你说说,这都要谈婚论嫁的年岁了,竟然还这般幼稚。”
眉眼微微眯着,好似一脸的宠溺,竟还真真瞧不出来羞辱的意味。
沈明玉眼睛都瞪大了,那眼珠子险些要掉出来似的,张着嘴竟然不能呼吸,愤怒的攥紧了拳头,眼神凶恶。
眼睛擦亮些都能看得出来这出妇唱夫随,两人默契的你接一句我接一句,都把沈明玉的丑事抖落得干净了。
叶含薇瞧出来了,偏偏沈听泓竟然没看出来。
他还真以为是谢怀瑾不知道,所以沈华玉故意当众讲出来羞辱沈明玉的,瞧着沈明玉要爆发了,才想着阻拦呢,可惜晚了。
嫉妒,怨恨,愤怒,羞耻在被激发之后,人就会失去理智,再想到曾经被自己压着的沈华玉如今翻身了,不平衡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