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一栋有些年头的小楼里,周老头和他的老伴在这里过着悠闲的老年生活。
他和他的老伴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来到这里的,那个时候的他们正当青春,风华正茂,正是最好的年纪,为鸣震市的建设奉献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后来,他们的很多朋友都离开了。他们感念这片土地上挥洒的汗水,在这片土地上萌发的爱情,他们咬了咬牙,决定留下来,就像一粒偶然被鸟羽带来的种子,在遥远的他乡发了芽,抽了茎,开了花。
后来,他抓住了机会,进入了炙手可热的房地产行业。他们承包的楼盘设计优秀,结构合理,质量上乘,同时老伴又精通生意,不仅抢到了不少好的地段,还在保证建筑质量的同时,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的周老头已是耄耋老矣,自觉精力不济,便是和老伴双双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将一切事务交给了小辈们处理。
他们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回到了他们起家前住的地方——那座年代久远的小楼,是他们青葱岁月的见证,是他们汗水流过的证明。只是,那座夜里每一扇窗子都会透出微弱的摇曳火光的小楼,如今只剩下他们一家,那摇曳的光芒,也换成了常亮的白色电灯。
在缓慢而悠闲的日子里,他们谢绝了上门的客人,养了一只小野猫,一只小土狗,时间在他们这里,就像是一条细细的流水,柔顺而清澈。
然而,一个男孩的到来,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了他们的平静生活中,为他们平淡的日子激荡起了片片涟漪。
他的名字叫越清澜,听口音,像是西南那边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那般,那里,也是他们的故乡。
他是周老头在自家工地门口捡到的。那个时候,他的整个身子都被埋在了雪里,被一时兴起打算一个人去工地看看的周老头发现,看他还有呼吸,就把他捡了回来。
苏醒的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呢?”
周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爸爸妈妈,不应该你来联系吗?
直到男孩说出“我的爸爸妈妈在盒子里面“”我没有家”的时候,他才明白,他当初嫌麻烦,将男孩手中抱着的两个木头盒子留在了雪地里——看来,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
也许是出于某种同情心,也许是出于对男孩的愧疚,也许是出于对乡音的亲切。他们将男孩收留在了家里,就像是过去那样——一间小房子,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一个放学后会嬉笑着向他们问好的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不会笑。
……
“夏舜庭,我们还不走吗?你怎么一直往城外走啊?那儿有什么好看的吗?”
“不好说,说不定就有什么好东西呢?”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对少男少女肩并肩行走着,时不时会传出少女的笑声和少年的叹气声。
“咦,我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李若渊有些迷惑地说道。
眼看着走到了一片工地的门口,夏舜庭仔细地感知了一下患者的痕迹,确定了就是这附近,这才看向李若渊扒拉出的踢到的东西。
“两个盒子?这装的是什么啊?”李若渊正要打开,夏舜庭赶忙阻止了她,接过盒子,淡淡地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碰啊,这种式样,你不会猜不到是骨灰盒吧?”
李若渊吓了一大跳:“骨,骨灰盒?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不不会有鬼……”
“确实,看来就是这样的,鬼就在你背后呢。”夏舜庭看着找到两个盒子的雪地里,一大片与周围不太一样的冰层,心不在焉地说道。
“啊……啊?!”李若渊惊慌地回头看了一下,随后一巴掌扇在了夏舜庭的胸口,“你吓唬我!”
“那也得是信的人才会被吓到,你不知道吗,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哪有鬼啊?”夏舜庭起身说道,“鬼倒是没有,患者倒是有了点头绪。走吧,咱回家去,虽然放着寒假,跑出去太久也是比较危险。”
“那患者不找啦?”
“再说吧,这半年我也不打算倒腾什么了,考试要紧。”
“啊?那你不出来玩啦?”
“你为什么不说是你想出去玩?”
……
周述之,桓舟集团现任的的董事长。
他从父亲手里接过公司已有近十年的光景了。这十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意欲将父亲留给他的产业发扬光大。然而,他的能力并不算出众,公司一度陷入了资金周转不足的境地。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母亲离开公司前在城中央拿到的一片土地。
他意欲破釜沉舟,请了最好的设计师,以当时最流行的风格进行设计,用最人性化的结构,用最实在的材料,打造了一片性价比高,地段又好的楼房。
一切都按计划中的那样,这片楼房卖的相当好,原本死气沉沉的桓舟集团,在他的奋力一搏下竟是活了过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小区最中央的一座高层,由于资金实在是见了底,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