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何意?”裴长渊双手反剪在身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双腿也被绑了起来,整个人动弹不得。
宁冰冰在门口张望,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裴长渊的脸色,夏渝歌坐在裴长渊的对面翘着二郎腿。
“将军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只能用一些不礼貌的手段了。”
宁冰冰回眸,夏渝歌正好也在看他,视线相接,宁冰冰迅速低下头看向外面。
身穿大红色衣裙的杉淑缓缓飘进来,到门口时,她忽然顿住了。
慕轻风在她身边伫立:“你若是再敢胡来,我便让你和里面那个男人,永远不能相见。”
杉淑右眼上的彼岸花不再乱颤,本本分分地当了一株花点缀在杉淑的脸上。
杉淑朝慕轻风行了一个礼以示感激,她口不能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裴长渊的武器被收了起来,安知夏让杉淑先别进去,他们进屋时,裴长渊一直看向他们身后。
“哟,将军这是怎么了?”安知夏背着手转了几圈,“可别牵动了伤口啊。”
裴长渊冷笑,鼻腔发出轻蔑的哼声,他依旧盯着门口的方向:“她怎么不进来?”
安知夏没回答,裴长渊又道:“在门口站着我就不知道了吗?”
几人都盯着门口,众人的心揪了起来,他们一直都是相信杉淑的,但都没有想到,如果杉淑骗他们呢?
门口没有动静。
裴长渊手里拽着绳子,他趁大家注意力都在门口时,猛地出掌,这一掌是对着宁冰冰的。
四人里面,宁冰冰的实力最弱,安知夏被慕轻风保护着,只有宁冰冰是最好下手的。
慕轻风察觉到了裴长渊的用意,他一个漂亮的转身,一掌挡住了裴长渊,同时反手一折,将他的手臂脱臼。
裴长渊愣是忍住没有喊出来,他捏了一个爆破诀扔在慕轻风身上,慕轻风闪身躲开,面前一摊白烟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白烟散去,慕轻风一脚把裴长渊踩在地上,杉淑挡在了裴长渊面前,她面无表情地垂眸伸着手。
“你们……”裴长渊本就受伤,如今更是没有招架之力。
慕轻风道:“你怎么不敢看她?不认得了吗?”
裴长渊抬起头看杉淑:“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你连她都认不得了吗?”慕轻风冷笑一声,“彼岸花,杉淑,红儿。”
裴长渊顿住,她仔仔细细地盯着杉淑:“红儿?”
杉淑左眼忽然瞪大,她伸手捂着右眼的位置。
“原来……”裴长渊眯起了眼睛,“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了。”
慕轻风隔空握着裴长渊的脖子:“铁血无情汉。”
裴长渊脸色发紫,双目欲裂,因为空气的缺失他瞪大了双眼:“王爷……你若是此时杀了我,那和魔女乱杀无辜有什么不一样。”
“那又如何?你负了她们。”慕轻风淡淡道。
杉淑飘过来绕着裴长渊转了几圈,她摇摇头,她张着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要是舌头回来了,她就可以说话了。
慕轻风解除了裴长渊布下的结界,杉淑去找舌头了,裴长渊被绑了起来,封闭了灵脉,若是他用了灵气,那必定会导致灵脉拥塞,毁坏根基。
杉淑过了一会后回来了,她的嘴巴上还留着一圈针眼,那是银线灼烧的伤,哪怕作为鬼魂的形式存在,这针眼也不会消除。
她飘到裴长渊面前,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怨恨极深,裴长渊竟被打的吐出一口鲜血。
“裴长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歹毒的男子。”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杉淑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异常冷静,明明只是鬼魂,但安知夏却感觉杉淑好像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也不知是叹自己还是叹裴长渊。
“杉淑感激大家相信我,但杉淑还有一事相求。”杉淑跪在慕轻风面前,“裴长渊用了巫觋之术施加在我的肉身上,没有破解此术,我就无法开口道出真相。”
慕轻风侧身看着裴长渊,他淡淡道:“破解之术很简单,他死了自然就破解了。”
杉淑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他这样的人,早就不该留着了。”
裴长渊握紧了拳头:“我知道破解之术,可我觉得我不该死,我前半生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子民。”
最后还是把咒术解开了,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小壶,小壶里面装着花妖的魂魄。
小壶摇摇晃晃,花妖在里面叫嚣着要出来,怨气极重,嘴里还恶毒地咒骂着杉淑。
“你都死了为什么还来纠缠裴郎?裴郎早就把你忘了,他日日以鲜血浇灌我,让我得以修炼成人型,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杉淑无奈地摇摇头:“你可知,我生平最喜欢的花,便是彼岸花。”
花妖愣住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小壶里面都没有动静。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