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是谁,但是我不记得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个房间四四方方,地面和墙面都是纯白,我踩在上面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顶棚发着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我坐在角落里,努力地回想着来这里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但是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我推断出,这应该是一个梦,我看过盗梦空间,我知道梦境的基本常识就是自己不记得怎么来的,既然是梦,那我就等着醒来就好了,我这么想着,一面墙突然浮现出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女人穿着黑色性感的皮制紧身衣,凸显出性感的曲线,小男孩则身披白色大褂,两人站在一块显得特别的不搭。
两人看我坐在角落,走到我面前,小孩蹲下看着我,我看着小男孩,眼里十分清澈,感觉像湖水一般。我不太敢看这个女人,因为我生怕她随时给我来一鞭子。
“你已经死了哦。”小男孩对我说道。
“啊。”我淡定地回答。
小孩显得有些诧异,女人歪着头开了口:“你不质疑一下吗?”
反正也是梦境,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到时候醒了就好了。
“你们说死了就死了吧,所以你们两个是黑白无常吗?”我扶了扶脑门,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想睡觉,但是还睡不着。
“你倒是挺明白事理,那跟我们走吧。”小男孩说道。
“这么快就放我出去了?”我有点惊讶。
“这个屋子本来就是让人接受事实的冥想室,如果想通 了就自然可以出去,所以...”女人一招手,整个房间随即消失,面前是一个偌大的门,仿佛游乐场的售票处一样,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前面排了好长的队,每个队伍的尽头上面挂着大大的汉字,从壹到玖,又像是过年超市一般一排排的人甚是整齐,每个队伍尽头都是一个岗亭。
“去伍号排着吧,到你了报上名字就好了。”小男孩递给我一张纸说道,“千万别乱跑,否则又要回去被关了。”随后和女人一起在我眼前慢慢消失。
我看了看纸,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在我梦里我还能被你们控住了?我向四周看了看,也有不少人凭空出现,然后开始排队。
有几个跟我想的一样的人,没有选择排队,在四处转悠,转着转着,就消失了。
咦?消失了能去哪?这时候出现一个提着自己脑袋的家伙,他显然显得特别暴躁而且醒目,不断地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像是寻找着什么,然后走到队伍一半的时候突然消失了,我四下张望,发现在陆号队伍的末尾,他又出现了,只不过比之前老实了许多,乖乖地排着队。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只要是插队的人,都会消失然后出现在某个队伍的最后。
那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哪了呢?我带着好奇,慢慢地顺着壹号队伍往前走,走到那群人能消失的地方,原来地上有条黄线,我咽了口口水,然后跨了过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便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队伍的最前面的亭子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的大姐,长得一脸横肉,显得特别不好对付。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站在队伍第一个的是个大爷,身材瘦小,看起来大概六十多岁,说:“你好他们让我过来办理入关。”
“死亡证明给我一下。”说着她抬手示意把东西给她。
“什么死亡证明?我没有死亡证明啊。”
“没有死亡证明怎么办理啊?办不了嗷。”大姐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都在这了不就说明我死了吗。”
“你在这你怎么证明你死了啊?”
“那...那我在这不就是死了吗?”
大姐一摆手:“这证明不了。”
大爷一摊手,说道:“那我上哪办去啊?”
“谁把你带过来的你就找谁办去呗。”
“那没人叫我,我走走道就过来了啊还是别人告诉我过来入关的。”
“走走道就过来了?没人叫就来了啊?”
“啊对啊。”
“那我更办不了了啊,我这办理的是自然死亡,你这算非自然死亡,去二号岗亭问问吧,我这办不了,来下一个。”
大爷嘟囔道:“这扯不扯,二号岗亭不还得排队么。”
“赶紧去吧,一会儿队伍更长了。来下一个。”
大爷一边嘟囔一边离开了岗亭。
“你好我要入关。”一个老奶奶把手里的票子放进了窗口。
“好了过去吧。”大姐抬头看了看我,说道:“你在这干啥呢,排队去啊。”
我掏出了那张纸贴在玻璃上,“我不记得我怎么过来的了,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应该去哪个窗口?”
大姐把脸凑了过来,看了好久,“这咋还有黑白无常一起的签名呢,谁带你过来的呀。”
“额,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