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燎阿燎……”穆琼涯讥嘲的冷笑,“到现在,你还张口闭口都是他!”
他一甩衣袖,眼中满是厉色。
“我管他如何想!”
宇文定湘迎视着他的目光,双手在袖中缓缓攥成了拳头。
“愚蠢!”
她大骂一声,终于不复淡然,“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算准了一切,算定了每个人!”
“……”
穆琼涯极少见她如此愤怒,一时竟有些被呵住了。
宇文定湘恨恨的咬着牙,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在担心害怕什么。
“我不帮你,那是因为帮你,便是等于杀你!阿燎便不会放过你!所以我不会帮你,不能帮你……”
“我不会帮你,可现在却帮了你,那说明我是被你所迫!”
“他知道,这世上能让我受你胁迫的,只有寻光。”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派人守着寻光,便是在给你机会!”
“可笑你们还煞费苦心,将寻光劫走……”
“你知不知道,他巴不得你这样做!”
“知不知道……他是要杀你了!”
“之前他没有杀你,那是因为是我以命相逼。”
“你若就此安分,沉寂一方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不肯死心,为什么还要来岁阳?!”
“他要给我一个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你现在,亲手将这个理由交给了我……呵呵……”
她一边说着,又哭又笑,又恨又怕,又无力。
“你让我,还怎么护你?凭什么护你?又怎么护得住你?”
“要知道,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你是在担心我?”穆琼涯有过一瞬的动容,转而却又是一声冷笑。
“呵……你对我,还是这么没有信心……”
他站起身,从上方走下,向着宇文定湘走了过来。
“你凭什么认定,我斗不过他?”
“凭什么认定,活到最后的会是他?”
“我告诉你,他知道如何,算准了一切又如何?你怕他,我不怕!他要杀我,我还要杀他呢!”
“而你……”
他停在宇文定湘面前,将脸凑近,笑得疯狂至极,“你现在更该担心的,是他宇文战燎。”
“抛开你和寻光不说,宇文辰枭在我手上,我还不是让他如何,他便得如何!”
“我会让他跪下来求我!”
“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你……”宇文定湘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嘴脸,气得胸口起伏。
“狂妄自大的疯子!不可理喻!”
一把将他推开,宇文定湘负气而去。
“呵呵……”穆琼涯一阵苦笑。
当年便是如此,如今,为什么……还是这样?
提起一只酒坛子,一边仰头灌酒,他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回上方……
那年她随宇文战燎回岁阳,只留下了一句话:
“这一别,天涯远。
吾与君,永不见……”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伤情落寞,或恨或怨。
成王败寇,无甚可怨。
他只是在心里发誓。
这一别,天涯远。
吾与卿,终再见!
再见之时,吾当以宇文战燎之血,来祭奠吾失去的一切!
所以他来了。
纵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他还是来了!
他不信,他会一直输!
哪怕玉石俱焚……
他也不相信,她真的会舍弃他……
摄政王府。
徐十步刚一进门,就见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正正朝他脑袋钉来。
徐十步一惊,急忙侧头闪避。
劲风呼啸,脸上顿生一阵刺痛。
那一箭,在他脸边擦过,“砰”的一声,钉在了后方的箭靶上!
上云境?上云巅峰??
徐十步看了看持弓而立的信知回,又看了看与信知回立于一处的宇文战燎。
再看看那一排箭靶上正中红心的几支羽箭……
是错觉么?
普通的箭,寻常的靶,箭箭正中靶心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为何方才,他仿佛感受到了上云巅峰的压迫?
“徐大人好身手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过意不去,信知回一本正经的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信大少还是莫要挖苦在下了。”徐十步回神,摸了摸脸上那道血痕,不禁惭愧。
走上前,毕恭毕敬的向着宇文战燎躬身一礼。
“见过王上。”
“如何了?”宇文战燎长弓拄地,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起身。
信知回向这边看来,也来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