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勾唇语气挑逗，“怎么，宋指挥使不给本王面子？”

殿中的宾客窃窃私语，谢晚担忧地看着宋清和。

“摄政王殿下哪里的话。”就在众人以为宋清和要掀桌走人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那嗓音很温和听不出半分生气的意思，仔细听甚至藏着几分笑意。

她抬手将桌上月白色的酒盏斟满，安静的殿中只有流水的哗哗声，宋清和缓缓起身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酒盏，双眸灿烂晶亮，檀口轻启，“殿下，请吧。”

萧景曜垂眸看着盏中的酒水，倏然轻笑，“宋指挥使这般倒是显得本王气量小了这样吧，”他弯腰拿起桌案上嗯酒盏，“本王也敬宋指挥使一杯，你我一同共饮，请。”

宋清和不知道他又闹哪出各种打量试探的眼神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得已她弯肘仰头欲一饮而尽，冰凉的酒盏贴在唇边，就在那一瞬间眼神的余光扫到了萧景曜那双玩味的双眸。还未来得及反应，红色的衣袖旁多了一抹绣着暗纹的玄色，随即一条有力的手臂穿过，宋清和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道带了带，这是新婚夜交杯酒的姿势。

似乎有女子的惊呼声传来，宋清和细眉轻皱，刚要放下酒杯耳边就传来低沉的嗓音，“喝了。”抬眸就与他灼热的视线相撞，萧景曜手腕上的红绳突兀显眼，衬得他的腕骨更加冷白。

仰头，盏中的酒水见底，萧景曜满意地放开了她。杨今雨早已不知去处，刚才那一声应是谢晚的声音，转头就到她焦急的目光，宋清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宋指挥使好酒量。”

宋清和似笑非笑，“摄政王殿下谬赞。”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才先后落座。

“老宋，”一名文臣暗语，“你家姑娘好气量啊，要是平常女子早就羞愤难当，这萧景曜真是好一个纨绔。”

这话在理，虽说同朝为官但终究男女有别刚才那番行径都可以称得上是调戏良家女子了。

“瞧你这话说的，”又有一名同僚插言，“宋指挥使那是一般人女子吗？没有点常人所不能忍怎么做大燕锦衣卫头目。”

那人恍然，“对对，是我疏忽了。”

宋止表面淡然听他们讨论心中暗暗嘲讽，若是你们知道了他们的真正关系恐怕会更吃惊。

“宋指挥使真乃女中豪杰，我等钦佩不已。”一名鲜衣华服的妃子笑着开口，“姐姐说的在理，我听人说宋指挥使上任后屡破奇案为陛下分忧，是我们脂粉队的楷模呢。”说着她瞥了杨贵妃一眼，哼笑道：“杨贵妃的家妹美则美矣，就是…少了几分自知。”众妃嫔一阵哄笑，她们心中早就不满陛下独独宠爱杨氏了，今日她还想将自己妹妹打发给萧景曜。萧景曜是什么人？众臣口中说他是权臣不屑与之为伍，可是不想抱住这棵大树。

后宫与前朝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些妃嫔虽说是嫁了皇室可心中还是以家族的利益为先。杨贵妃想借着宫宴的理由拉拢萧景曜她们自是心中不忿，看杨贵妃吃了瘪可不得好好嘲讽一番。

果不其然杨贵妃的脸难看的不成样子。

“各位娘娘抬爱，为陛下大燕分忧乃是卑职的本分。”宋清和谦顺说着，语气恭敬疏离。她哪能不知道这些娘娘们的弯弯绕绕，虽然前世南宫曜的后宫只有她一个人，不用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姑母可是后宫的赢家，她虽然没有嫡子，但凭着手段一路从婕妤升到了皇后，最后在夺嫡中选择了南宫曜一方成功成了太后。

她作为姑母拉拢南宫曜的工具自然深得真传，这些后妃的手段比姑母传授给她的可差远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刚刚还妙语连连的嫔妃们都微微敛了笑意，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奉承的话，她们想借着夸赞宋清和踩杨家女儿，可她却如此淡漠。

宋清和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皇帝最信任的人，比她们这些个妃嫔地位要高得多，谁家的兴衰荣辱那还不是宋清和一句话的事，毕竟锦衣卫负责监察百官，若是她能在皇帝面前替谁美言几句，那这家必定会得圣上垂怜。

锦衣卫没落许久，本来让一个女子来接任指挥使一职朝中众人也没当回事，可谁承想就是这不起眼的屡破大案甚至扳倒了莫家。百官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宋清和身上，奈何她为人冷清总将各府前去拜访的人拒之门外。

插曲过后，宫宴继续，杨贵妃借故离了席位，高坐之上只剩下燕时季和谢晚，帝后二人一人微醺靠在椅背一人垂着眸子。他们二人感情不好倒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貌合神离才是皇家夫妻的常态。可不知燕时季扭头与谢晚说了什么话，她起身拂袖便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宋清和心中担忧，“我去看看晚姐姐，一会儿就回来。”萧景曜手中拿着酒盏淡淡嗯了一声。

现下日头已不像刚才那般毒辣，春风起，百花摇曳。

“晚姐姐，晚姐姐。”谢晚停下脚步，身后人几步就追上了她，谢晚急忙擦了擦眼睛，尽量不让人看出端倪。

宋清和没有错过谢晚这一举动，但她没有挑明，“晚姐姐，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