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浓密的睫毛翕动,她柔若无骨的手臂攀上萧景曜坚实的肩膀,“你很少赞叹我的饰品,一时惊诧罢了。”
“是么,那以后我经常夸赞你”
宋清和用下巴一下一下的磕着他的胸膛,“那倒也不必。”过了一会儿她认真发问,“你真的觉得那个梨花步摇好看?”
“嗯,很称你,正好你也喜欢梨花,我见你手帕上经常绣梨花。”萧景曜缓缓说着,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来回滑动,“以后经常戴给我看好不好?”
宋清和把头埋到他的颈窝处,娇嗔道:“想得美。”
上一世南宫曜也这么夸赞过她,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以前的事情。若是他想起来了会不会怨她呢。
“殿下,”萧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收拾下我们该出发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感觉转瞬间就天亮了。“嗯,就来。”听到回应后门外的人脚步声渐远。
宋清和起身,身上的锦被因为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道靓丽旖旎的雪白风光,她回身又将被子披在身上,可那道光景还是没逃过萧景曜锐利的眼睛。
他想起刚才宋清和伏在他胸膛的柔软触感,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一上一下的,撩得人心痒。
“你最近是不是丰盈了些许?”宋清和穿里衣的动作一顿,她垂眸看着身侧的男人,“什么?”萧景曜抬了抬下巴,宋清和低头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你……”咬了咬唇她轻问,“真的?我没有觉得。”萧景曜也起身眼神灼灼,“真的,我心中有数。”宋清和不信好笑道:“你才见过几次,怎么这么笃定。”
萧景曜眯眼,伸手托了托然后信誓旦旦,“肯定没错,你穿飞鱼服的时候哪有这般丰润。”
听到他这么说宋清和泠泠笑了起来,“你笑什么?”萧景曜疑惑。宋清和贴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我平常穿飞鱼服的时候会穿…”她低低与他说了个物件萧景曜恍然大悟怪不得。
“好了,”宋清和推着他不安分的手,“快些穿戴,一会儿就该出发了。”他置若罔闻,手中动作未停,“不碍事,还有一个半时辰呢,让萧九再等会儿。”
又是一阵推搡打闹萧景曜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静静看着宋清和穿衣服。察觉到身后人滚烫的视线,宋清和扭头询问:“你怎么还不穿?要是误了出发你就等着出丑吧。”
萧景曜勾唇一笑,“知道了,知道了。”等到宋清和转过身去他收敛了笑意。他与萧九两人同行也不是带着漠北大军出征早些晚些都没有关系,现下攻打南安的日期还未定下来,他们需要详细的周密的计划。
宋清和的里衣很薄,这间屋子的光线很充足,正正好就能看到透过那层轻薄布料后的纹身,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从肩膀处开始一路绵延至蝴蝶骨。璀璨艳丽却又悲壮,因为这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凤凰浴火,涅槃而生。
凤凰在垂死之时就要投身熊熊烈火之中,化为灰烬,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痛,经历巨大的折磨后才能轮回重生,成为三界神灵。浴火的凤凰是灿烂又悲壮的离歌。
究竟为什么要刻这样的纹身呢?
宋清和穿戴整齐后就看到萧景曜伸着手臂,她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玉带给他围上,萧景曜的手臂顺势环住她的身子。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宋清和仰头清丽的脸庞上映了一层浮光,“殿下,此去要常书信给我,莫要忘了。”
“嗯,不会忘的。”萧景曜放开了她,“你就在京都安心等我。我势必要为南方百姓解决了安南之乱。他们这方弹丸小国已经为害大燕子民良久,此去便是要永绝后患。”
大燕版图辽阔,连带着邻国也多,这些邻国平日里对大燕俯首称臣不敢造次,一旦大燕内部出了乱子第一个跳出来作恶的就是他们。现今大燕的皇帝软弱,安南倭寇海贼横行,他们算定了大燕不会为了小打小闹几个百姓出兵,才缕屡屡来犯。倭寇与大燕隔海而望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但安南却与大燕接壤,没有天堑,不论是为了扬上国天威还是为了敲山震虎都要为此一战。
他是权臣但亦心怀天下百姓。
宋清和嘴角噙笑,抬手抚上了他眼角的泪痣,“那清和便恭祝殿下早日为黎民平害,凯旋而归。”
她与萧景曜一出门便撞上了沈念知,他看到宋清和后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一双狐狸眼将他们两个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
“沈先生,”宋清和笑意吟吟道,“怎么几日未见就不认得了?”
“认得认得,宋指挥使这般天人之姿我怎么能忘呢。”这话虽然说是对着宋清和说的但沈念知暗含深意的眼神不住打量着萧景曜。
从漠北回来萧景曜就怪怪的,经常一个人对着院外的梨花树发呆,后来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是与宋清和闹了不快,因着萧景曜自己一个人去的漠北所以具体因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如今看来应当是和好了。
沈念知心情甚好,连带着今早与小贩发生的龃龉也消失不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