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梦澜村不远的一片小土丘上,领先那人突然大喝一声手提缰绳,神驹吃痛仰首长嘶,但声音瞬间被雨水冲掉,便是停了下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十几骑也顺势停下。
他转过头看向跟着自己的十几号人,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瓶子都拿好了吗,今晚我们要赶三个村,这次如果再达不到周管事的数量,我们这个组小队就该被迫解散了!”
领头人刚把话说完,便见其手下一人语速不缓不慢,咬紧牙关恨恨地爆出粗口,“※※※,同样的队伍,姓樊的不就仗着与周管事的妹妹有点关系仗着人多么,手下一个个狂的没边,特别是那个李桑,上次那一巴掌打的真狠,我迟早要找个机会把他给剁了……”
带头人看了看他,“行了,你也知道樊队上面有关系还人多,那事先不说了,这一次定要让主事刮目相看,事成之后如若能够多分得一份元气散……”
听到带头人提起元气散,所有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连刚才那人心头也是莫名激动,干他们这一行,不都是冲着元气散的名头来的吗,那可是能提高修为的宝药。
只要多获得一份,他们小队整体实力一定超过樊队,毕竟实力高低依赖的并不是人数的多寡。
他把手一挥,十几人如恶狼下山一般朝着梦澜村奔袭而去。
雨,下得更大了!
当十几人进入梦澜村百丈之内时,坐在梦澜村地底百米深处修练的黄隐猛然睁开双眼,但见他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将眼睛缓缓地闭上……
龙葬山天尘宗。
一位佝偻老者站在宗门主殿的大门处,抬头目视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眼神仿佛穿透无穷阻隔,所及之处,竟也是梦澜村方向……
许久之后,一声叹息飘出,而跟在叹息声之后又有一道几若蚊蝇般的疑问,“二长老,您怎么了?……”
梦澜村,今夜过去或许将会变成亡村!
十几人从神驹背上跃下,目露厉色,有几人手里还各自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带头人做了个手势,十几人立马散开。
杀人,就是一刀,杀人,从不眨眼,在元气散面前,凡人的性命,连猪狗都不如。
这一刻,整个梦澜村被一股无形杀气笼罩!
带头人走地不偏不倚,正好进入了韩墨家的院子,刚进得院内,他浑身一紧,不知道为何,带头人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他感觉院内到处都是眼睛,而且那些眼睛如同无数毒蛇一般盯着他,好像随时准备袭来,给他致命一击。
但是带头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屠村,他不是没干过,而且不止一次,他非常享受那些人倒在他脚下发出死亡的呻吟,那种变态的快感会令得他血液亢奋。
此时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大门边,他本想破门而入,可是,一道无形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他伸手摸向额头,紧张之中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
道法在掌心凝聚,将近炼气顶峰境的一掌如果拍到门上,这道门定然化成粉末,可是如同长出了魔咒一样,带头人的手停在门前再无寸进,手中所凝道法也逐渐消散,他怕了,从炼气初境开始,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带头人退后,转身便走,不能留恋,那门内定有古怪,必须马上走!
全身道法运转到极致,院门就在那里,出了这个鬼地方,这种难受的感觉自会消失,带头人立马想到。
以他的境界,不出半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足够,带头人此刻心中一喜,整个人就要挣脱这无形束缚,他太久没有这种激动心情了。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正当带头人即将跃出院门,如鱼潜水之际,他看见了两只硕大的眼珠。
带头人没有发现眼珠是怎么出现的,好似凭空而来,在这黑暗的夜里无比明亮。
神识锁定之下,他清楚看出这分明是一只通灵的白狼。
此时,带头人已经停下了即将跃出院门的身体。
就差一点点!
带头人盯着白狼没有动作,然后,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响动。
吱吱!
方才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他感觉背后有一只毒蛇在死死盯着他!无形的压力让他很想逃离,但他不敢!
带头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丧命此地,就连出门临行前还想着今夜的大捷,还想着明天怎么在周管事那里多获得一份元气散。
直到背心被人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深觉自己后背的血液胡乱飙出体外,无尽地疼痛从伤口处蔓延至全身,他想叫喊,可是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喉咙微张却无力呻吟,他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凡人,感受身体慢慢死亡的生机,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扯动,仿佛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吐出两个字,“报应!”
背心的匕首被身后之人随手拔了出去,带头人身子往前一倾,蓦然栽倒!
白狼摇头晃脑进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