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支道:“那方专家具体说说看。”
方立建仰着头,侃侃而谈:“首先,唯一的嫌疑人,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一直在摄像头之下,又有多位证人。除此之外,再无嫌疑人。”
“其次,他胃里拥有安眠药的成分,怎么说呢?人到中年,因为生理机能的衰退,很多人都会有失眠、多梦、易醒、焦虑等睡眠问题。”
说到这里,方立建饶有兴趣的看着贺支,“说句不好听的,我看贺支多半也属于这类人,你也应该服用过安眠药一类的吧?”
贺支一愣,旋即点头。
方立建笑了,“所以,胃里拥有安眠药成分,并不能作为他杀的论点。”
“我看这件案子,就是一起意外。”
“说实话,我做论文那会儿,也因焦虑难以入眠,我也去医院开过安眠药,吃了安眠药以后,人会有昏昏欲睡的感觉,那种滋味就跟喝醉酒一样。”
“所以这件案子,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那个邓友德人到中年,睡眠不好,因此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他去湖边散步,估计也是为了助眠。”
“饭后千步走,再加上安眠药,他就一定能睡个好觉。”
“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因为安眠药的作用,他失足掉湖淹死。”
“他身上没有暴力痕迹,就很能很好的说明这点。”
“而且要证明我的推理正确不正确,完全可以去他家调查一下邓友德的生活习惯。”
“比如,有没有服用安眠药,有没有湖边散步、跑步的习惯。”
方立建说完,整个人精神焕发,犹如亲眼目睹了现场。
怎么说呢?
若非叶城刷出了真相,他也信了。
因为方立建这个推理很有逻辑性,而且环环相扣,逻辑缜密。
只不过嘛,知道真实情况的他,显然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叶城笑了笑,然后说道:“刑侦是科学,从某种程度上又是一门艺术,资深刑警指挥员的直觉是无数案子锤炼出来的,绝对不容忽视。我相信贺支的直觉。”
“至于你推理的情况,我觉得十有八九也是真的,说不定凶手就是知道他的行为习惯,所以才完美利用来杀人。”
“我也有一个感觉,五起案件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心狠手辣,手法相当利索。就是一个人干的!”
方立建听了叶城的话,满脸不屑。
“不是我杠哈,目前来说,邓有德溺亡案,和后面四起案件,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溺毙。”
“不能因为死亡情况一样,就认定是一样的凶杀案件,还是同一凶手作案。”
“怎么说呢,滨海属于沿海城市,水域众多,每年都有不少溺亡的人。”
“如果只要是溺亡的人都是他杀,那岂不是太牵强了点?”
“而且后面那几起案件,除了是溺亡,还有一个共同点,凶手用的是电击,而且还使用了麻绳和塑编袋。”
“这个邓友德并没有被暴力袭击的痕迹,假定是他杀,手法也不同,怎么可能跟后面那些案子强行联系在一起?”
“再者说,后面四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中老年妇女,邓有德是男人,凶手选择的目标群体就不同!”方立建字斟句酌的说道。
“总而言之,单单只是溺毙这个共同点,太普遍了,很难构成同一认定。”
“凶手升级了。”叶城沉声说道:“安眠药属于精神类药品管理,一般药店的经营范围没有这一项,少数药店申请并经批准获得了精神类药品经营许可,才能出售,而且必须凭医生处方才可以卖给病人。”
“而且凶手每次都用安眠药控制受害者,这不现实,很容易被警方查到。所以后来他改为了电击。”
“相比安眠药,电击来的更直接,至于麻绳和塑编袋,则是为了更好的约束受害者,不至于出现纰漏,比如受害者忽然清醒之类的。可以说,凶手是完善了犯罪的技巧、查漏补缺。”
叶城和方立建之间的辩论,引来了柳倩和其他刑警,在旁围观。
这可是神仙打架啊。
方立建依旧不服,继续挑刺,“那你怎么解释凶手后面选择的目标,都是中老年妇女?她们跟邓友德有什么联系?”
“再则,一个专杀中老年妇女的凶犯,肯定是对中老年妇女抱有相当敌意的。”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这种变态杀人狂,都是偏执狂,他们的目标群体肯定都是一类人。”
“这反而证明了,他不太可能杀一个男人。”
叶城呵呵一笑:“或许这个邓友德是因为其他原因得罪了他,谁规定变态狂就只杀一类人,理论上讲,他是想杀谁就杀谁。”
方立建冷笑:“那好,咱不扯远了,你就推理一下,谁是嫌疑人?”
叶城眼中精光闪烁,“那好,我就先谈谈我对凶手的看法,我认为,这一系列恶性杀人案件的凶手,就是邱刚!”
此言一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