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凤阳公主和杨亦炎一见到国君,说明来意,国君竟未阻拦,同意杨亦炎去看三皇子。
我和瑚月等到他们的消息,非常高兴,可凤阳公主却满脸叹息,杨亦炎也神色忧忧。
我直觉不对劲:“怎么了?国君还说什么了吗?”
杨亦炎看看我,有些犹豫,凤阳公主却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早晚得知道,国君说,你们三个也曾是好朋友,他能在走前再见你们两人一面,黄泉路上也少了许多遗憾。”
??!!!
我憋着心里那股气,嘴巴绷紧。
瑚月问我:“干嘛把脸憋的那么红?你怎么了?”
我快窒息了,我问凤阳公主:“我能在您府上骂国君吗?我第一次这么想骂他。”
凤阳公主急忙制止我:“万万不可!我这公主府可不是铁通一般,隔墙有耳!”
所以,我只能继续憋着。
杨亦炎拍拍我的头:“别气了,我们先去看三皇子。”
嗯,我们去街上,给三皇子买了一些他爱吃的零食,杨亦炎说他可能没有心情吃,我心里知道,可我就是想多给他买一些。
皇家牢狱在宫里东南角的位置,这里把守十分严密,里面可能很多年不会关押一人,只收皇室子弟,而但凡进入皇家牢狱的人,要么终生监禁,要么择日赐死,自南国建立以来,进来的皇室之人屈指可数。
狱管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看过国君的口谕后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关押三皇子的屋子在最里面,我问狱管:“这里几乎都没人进来,怎么这么多屋子?”
狱管看看我,浑浊的眼里闪过光芒:“统共也就二十个屋子,万一遇到谋逆之事,一家老小皆入皇狱,这二十个屋子怕是还远远不够用。”
……
“你们过去吧,就是最后一间。”狱管送我们到半路,就返回去了。
就在眼前了,我突然有些迈不动腿,杨亦炎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终于,我们停在那间屋子前面,所有的屋子都没有门,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屋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梳子的东西,床头有一个盆,床尾有一个桶,床上有一床被子。三皇子就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床上,身上穿着灰色的粗衣,头发有些乱,或许是很久没见过人了,他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
“三皇子……”我出声喊他。
他的神情一颤,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随后他勾勾唇角,自嘲一笑,又低下头去。
杨亦炎又喊了一句:“不是幻觉,真是我们!”
杨亦炎的声音一出,三皇子又猛地抬头,盯着我们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似锦来看我,杨亦炎每次都陪着,这次是杨亦炎第一次出声。”
我突然就想哭,因为他的话:“不是幻觉,真的是我们,我们回来了!你赶快过来,让我们好好看看你!”
三皇子听到我的话,神情依然有些呆愣,他缓缓起身下床,脚上的锁链发出叮当的响声,那声音实在太刺耳,我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怎么可以!那么骄傲的三皇子……
看到我哭了,他的脚步加快,可屋子这么小,不过三步,他就到了门边,停下,锁链的长度只够他在这间屋子活动,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
杨亦炎不忍再看他一副期待又害怕的样子,快速上前握住他伸出的手。
手掌传来的温度终于能让三皇子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他脸上激动得神色压抑不住,因为太激动竟然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你们真的……回来了!你们……没事太好了。”
“我们没事。”杨亦炎平稳的声音安抚了他的心,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三皇子看着我,笑着说:“似锦,还能再见你,真好。”
“我们知道你发生了很多事,这两天我们也查出了一些线索,现在有事情要问你。”
“你们问。”
“为什么你信上说婉夫人已经去世了?”
三皇子眸中闪过震动,眼圈红了:“宫宴那晚,她消失了,国师说她是魔,此后我再也没我见过她,后来是大皇兄来府中看我,告诉我,我母妃已经死了,当晚,我就被带到了这里,再也没接触过外面的人。杨亦炎,你问这话的意思是,我母妃她,她没死对吗?”
我刚要回答,杨亦炎快一步捏了捏我的手心,我虽有些疑惑,但没再开口。
杨亦炎说:“我们只听说国师府还一直再找她,并没有结果。”
三皇子震惊:“那为何大皇兄要那样对我说?”
杨亦炎又道:“他的话不可信,国君后来见过你吗?”
三皇子的眼神暗淡下来:“我来了这里的第二天,他来过一次,他问我,魔族到底有什么阴谋,我和我母妃究竟想干什么,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信,他心下认定了我的罪,自不会听我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