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回说刑子俊从敌人惊诧的表情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不由得窃喜,左右手腕陡然一翻,六枚银针便从指缝间探出,当真是寒光闪闪,锐芒逼人。
妖术师见状,刚刚有点颤动的“两颗心”随即安定下来,哈哈大笑道:“适才,听你口沫横飞地啰嗦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反败为胜的妙计呢;结果,又是‘用针自插’这老一套。哼哼……小子,你应该很清楚:仅凭这一招是打不赢我的!”
“自我刺激之法,可一不可再。”面对敌人的傲慢与轻蔑,刑子俊并没有生气,只是淡然一笑,平声说道:“更何况,这几枚银针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还望笑纳。”话虽说得十分客气,但语调中明显透出一股深沉的肃杀之意,令人不敢小视。
然而,当妖术师听说敌人又要用银针来对付自己,却笑地更加放松,更加惬意了:“呵呵呵——小子,昨天的事情这么快就忘啦?如果你的记性真的如此差劲,我就再说一遍:你的‘银针封穴’对我根本不起作用,好好记住这个残酷的事实吧!”
“此一时,彼一时。能否见效,一试便知。”刑子俊心知多说无益,胜负高低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于是,人随声进,仿佛离弦快箭一般,飞身扑向对手。
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局拼杀终于拉开序幕,妖术师依仗强横实力,仍然采用有进无退,不闪不避的打法,攻势霸道、凶猛,拳拳直取敌人的要害。而此时,刑子俊却一改先前以攻对攻,与敌硬拼的战术,转而将精力和体力全部集中到身形、步法之上,一边在对手暴风骤雨似的攻击下左躲右闪,腾挪趋避,一边凝神观察其破绽,伺机反扑。
几个回合下来,眼见拳脚尽数落空,对方丝毫无损,妖术师不由得心头火起,猛地大吼一声,三条手臂聚力挥出,凛冽劲急的罡风立时向刑子俊狂涌过去。恶风扑面袭来,刑子俊连忙倒踏半步,紧跟着身形一晃,也不知他是如何移动的,竟在这一退一让之间,闪到了敌人背后。
妖术师此番含怒出手,力道去得太尽,虽然明知刑子俊已经绕到自己后方,可是身体仍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前倾斜。不及收势、回身之际,他无暇细想,唯有劲贯左臂,借腰部扭旋之力,横掌后扫,狠切对手的脖颈。
刑子俊骤见妖术师战意汹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变招再攻,不仅没有吃惊,心里反而窃喜道:“来得好,我正等着你这一招呢!”双手连环迭出,将指间银针快疾无俦地依次扎入了对方左侧的“肩井穴”内。不对!确切一点说,应该是“肩井穴”周围。
妖术师只觉肩胛处忽然连续传来了五下刺痛,进而肩头一沉,整条呼呼生风的左臂就像关节脱臼一样失去控制,终在距离敌人脖颈不足半尺远的地方劲散力消,颓然垂下,那一招颇有气势的“斩击”也因此不攻自破。
身体陡生异状,妖术师急忙脚下一蹬地,纵身跃开。飞退之时,他侧目斜瞟,发现在自己的左肩上或深或浅,东斜西歪地插着五根银针,心下顿时雪亮:“原来如此。虽说我的经络和穴位异于常人,但毕竟仅是毫厘之差,偏移终究不大。所以,这小子才在想要封截的穴位附近连刺多针,利用下针的轻重与落点不同,来探查出‘目标穴位’的真正所在。”
“嗯——右移半分,偏下稍许,深入两分……真走运,第五针便找对了穴位。”刑子俊一招得手,立刻乘胜追击,纵身前掠间,双掌一曲一伸,手上就像变戏法一样,又多出了数枚银针,寒光闪闪地直刺向敌人双眸。
“哼,你比刚才慢多了!”妖术师冷嗤一声,伸“第三只手”拔除肩头的银针,同时右臂横打而出,格挡对方的手掌。不过这一次,他虽然口中说得硬气,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微仰后倾,拳头上也留了三分力,用以回防、自保;由此可见,他对刑子俊的“封穴技法”已暗生忌惮之心,不敢再一味地强攻、蛮干了。
可是,刑子俊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随即收拳缩身,“嗖”地一下钻入了妖术师的左侧空当,紧跟着双腕上翻,举臂斜刺其胸口的“天池穴”。眼下,刑子俊之所以敢如此贴近对手,完全是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尽管妖术师拔掉了封穴的银针,可是,根据各人体质的不同,封穴效果还会再延迟至少3——15秒;亦即是说:对方左肩处的经脉此刻仍不能恢复通畅,而他的左臂也无法提劲,形同摆设。
说时迟,那时快。刑子俊双掌疾速点戳,一口气将三枚银针分从不同角度,插进了对手胸前的“天池穴”附近……只可惜,针针落空,无一命中!正当他要再下第四针时,妖术师已扭身侧闪,并借机双拳齐出,连消带打,反攻其面门和咽喉两处要害。
刑子俊眼见对方拳凶力猛,愈发狂悍,深知此招不宜硬挡,于是,赶忙抽身后跃,暂避其锋,心里则另有一番盘算:“糟糕!看来,他身上各处穴位的‘偏移度’并不一样……不对,人体的穴位并非随意长成,而是经脉上气息串流的‘特殊节点’。即便妖术师的体质大异常人,出现了穴位偏移现象,也绝不可能打破‘穴位沿经脉而生’这条铁律。经脉?等一等……”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