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方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的模样,古剑锋不禁暗觉好笑:“报警?无证无据的,谁会相信你?唉——就凭这种脑子,跟苏静茹结婚,能活到今天,都算你命大啦!”心里虽然明白,但他已经不想再管这对夫妻的烂事了,于是递上一张名片,笑道:“我看你们两夫妻都恨不得对方死,如此心意相通,也算是天生一对了。不如这样吧,如果明天睡醒以后,你们还是想弄死对方,就打这个电话找我的朋友吧。他可是业内公认的‘顶尖好手’,不仅业务精熟,而且一次性解决,全程无痛苦;提我的名字,还有八折优惠哦!”
等陈思安接过名片,古剑锋又起身走到苏静茹面前,给了她一张,并且沉声说道:“你今天走运,我的兄弟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我保证你不得好死!下次记住: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老公那么笨的。说起这个,你知道世上什么人最笨吗?我告诉你,就是那些自以为能耍弄我们三兄弟的人最笨、最愚蠢!”言罢,哈哈大笑着迈向门口。
巫凡远远瞧见同伴对着苏静茹低语了一番,心中自然有些好奇,故而踏步迎上,与古剑锋并肩前行道:“烂铜铁,你刚才跟那个娘们鬼鬼祟祟地说了些什么?”
古剑锋双目斜瞟,白了他一眼道:“什么鬼鬼祟祟?我是堂堂正正地跟她说:如果她没钱雇佣杀手的话,我可以先替她垫上,然后再让她‘钱债肉偿’。”
“哇——那你岂不是亏大了!吃肉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债全收回来呀?况且,你的饭量又那么小。”巫凡听后,大呼不换算。
古剑锋望着同伴一脸认真的表情,当真是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他的肩头道:“安啦!你好好想一想: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啊?”
“那倒也是。你这人黏上毛,比猴儿还精……”古、巫二人渐行渐远,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彻底消失了。
刹那间,偌大的卧室内就只剩下陈思安和苏静茹两个人了,这对昔日的恩爱夫妻现在已经变成你死我活,誓不两立的仇敌。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都化作了恶毒的诅咒;几年来的婚姻经历和同床共枕则成为了伤害对方的资本;而夫妻之间的感情和缘分也变成了永远纠缠不清的孽债……为什么一对相恋、相爱过的人会走到今天这种水火不容的境地?为什么两个曾宣誓终生相守的人一旦面对金钱的考验,竟非要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是金钱的魔力果然无可抵挡?是人性的本质当真如此脆弱?还是,婚姻本就是一种“财产制度”,与恋爱和感情完全无关?如果它不是的话,那为什么即便在国家制定的《婚姻法》当中,也只能保障离婚后的财产归属,而无法保障爱与情感的归宿呢?
次日中午.一家不知名的饭店.饭厅东南角的5号桌
经过昨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古剑锋和巫凡都精力透支,身心俱疲,回家后倒头就睡;而刑子俊更因为“解放血脉”的后遗症,导致四肢瘫软,全身脱力,他接连在自己身上的二十多处大穴“施针调养”,并且强迫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十数个小时,这才勉强恢复了几分元气。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三人腹中饥饿,便开车出门,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祭他们的“五脏庙”。
刑子俊三人走进饭店,刚刚围着桌子坐下,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尖声道:“不行,绝对不行!‘十八万八’是青鸟市彩礼的标准价,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由于话音偏高,立刻引起了店内不少客人的注意。
刑子俊三兄弟也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在距离他们不远的7号桌旁,正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和一位年轻的男子。从声音上判断,刚才说话的应该是那名年长的女人。
“伯母,我上个月才按照您的要求,贷款买了新房,再加上最近订酒席、办婚礼……我手上现在真的没这么多钱了。您……您能不能稍微降一点儿?”遭到“未来岳母”的严词拒绝之后,年轻男子一脸为难之色,语调更是几近哀求。
年长女子把嘴一撇,瞪眼道:“那怎么行?‘彩礼钱’不够就出嫁,你让我女儿的脸往哪儿搁呀?你不用再多说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对啦……”语至中途,她忽地双眸一亮,又补充道:“还有你的房子,也要先转到我女儿名下,否则一切免谈!”
年轻男子闻言一怔,脸色愈发犯难,说话的声音亦越来越小:“伯母,那房子是……是我爸妈凑钱交的首付,他二老一辈子的积蓄……”
话刚说到一半,年长女子顿时拉长了脸,没好气地哼道:“这你可怨不得我们,谁叫国家新颁布的《婚姻法》严重迫害女性;作为母亲,我自然要替女儿未雨绸缪了。”说着,她伸手一拍坐在自己身边,只顾低头玩手机的女儿,继续对年轻男子道:“况且,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到这么大,再白白送给你家做媳妇,你还好意思跟我在这儿斤斤计较?”也许是觉得自己女家太过委屈,年长女子的声调禁不住又提高了八度,尖锐且刺耳的话音着实令人大倒胃口,很不舒服。
“Damn it!真是见到怂人,压不住火。”古剑锋回身观瞧,看见年轻男子那副唯唯诺诺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