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曹阿瞒决定如实相告。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裴元姬不仅是曹阿瞒心仪的女人,同时还是白波黄巾军的渠帅,多揭露一下张角的真面目,就有希望瓦解一分白波军对张角的支持。“你见到的黑色东西,其实是把一些炼制丹药的药材聚合在一起,点燃之后可发生如同雷电一般的爆炸。”曹阿瞒当然不能说是火药,火药是在隋唐时期由炼丹术士无意间发明出来,对于东汉这个时期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概念。
裴元姬点了点头,“果然,”裴元姬喃喃的自言自语,“我就说不对劲,曹公子,如此说来,那天公将军是个骗人的神棍喽?”
曹阿瞒哈哈大笑,“张角这个臭老道,如假包换的神棍,他靠一些歪门邪道的术数障眼法,赢得信徒的信任,以为他是活神仙,欺骗信徒。如果他只是想做个假神仙倒还罢了,但此人有狼子野心,想当天下之主。这样看来,此人不除是不行了。”
裴元姬想了想,这张角靠招摇撞骗收拢人心,如果日后此人夺了大汉天下,岂不是让一个神棍做皇帝了?而自己和哥哥就是把这个神棍推上神坛的罪魁祸首之一。
“曹公子,你敢与我同去白波黄巾军大营吗?”裴元姬突然问道。
曹阿瞒愣了一下,“裴姑娘意思是?”
“与我同去把真相告诉我兄长,我兄长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希望他看清现实,认清太平道真相,莫要再为虎作伥。”裴元姬说道。
“我乃汉军典军校尉,我的身份去了白波军大营,还不得被乱刀砍死?”曹阿瞒笑道。
“你怕了?”裴元姬往前靠近了一点点,仰头调侃了起来。
曹阿瞒的心脏怦怦跳,差点窒息,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张,不过曹阿瞒很快调整好情绪,他知道裴元姬的用意,就是让曹阿瞒过去说服裴元绍放弃张角,脱离太平道。如果事情成了,无异于斩断张角一条臂膀。但如果事与愿违,裴元绍誓死追随张角,那曹阿瞒单枪匹马地闯入黄巾军营地,后果可想而知。
“怕?呵呵,我曹阿瞒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裴姑娘前面带路!”曹阿瞒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前去。如果劝降成功,明天将有很多汉军士兵不用战死,也意味着有很多家庭不用承受丧子之痛、丧夫之痛。牺牲他一个曹阿瞒,又算得了什么呢?
裴元姬眼睛一亮,“曹公子果然不是凡夫俗子,非那些腌臜男人能比。曹公子随我来,你也不用怕,万一我兄长不听劝,你的安全我负责保护,不用担心!”说完,裴元姬拍马便走,曹阿瞒紧随其后。
两匹马一前一后,风一般朝着白波黄巾军大营而去。
曹阿瞒这一跟着走不打紧,可吓坏了埋伏在大坡后面的四个人。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典韦、乐进、大牛、二牛。曹阿瞒说了谁都不要跟过来,他要单枪匹马一人去见裴元姬,但典韦、乐进、大牛二牛又怎么会放心呢?于是这四人悄然跟了上来,趴在大坡后面,偷偷观察着动静。
“主人怎么跟着那小娘子走了?!”大牛二牛大惊。
“走!跟上去!”四人一拍即合,他们迅速上马,在外围不远不近地跟着。这四人颇有追踪天赋,追的近了怕被发现,追的慢了,又怕跟丢。
就这样,前面两骑飞驰,后面四骑紧追,不多时便到了白波黄巾军的营地。
裴元姬和曹阿瞒同时下马,白波军大营门口的小校见裴渠帅回营,忙上前牵住了裴元姬和曹阿瞒的战马喂草料去了。门口的卫兵见裴渠帅带人回营,哪敢多问,忙放人进入了营地。
典韦、乐进、大牛二牛把马拴在距离白波军大营略远的林地里,四个人悄悄地爬上营地附近的高地,继续观察白波黄巾军大营内的情况。众人都把武器紧紧地握在手里,一旦白波黄巾军大营内发生冲突,他们四个便冲进去救人。
话说曹阿瞒跟着裴元姬进了营地之后,二人直奔裴元绍军帐。见裴元姬走路带风,后面跟着个少年郎也是带风走路,军帐门口的护卫张铁、李银忙上前拦住了二位。
“大胆!”裴元姬怒斥道。
“卑职不敢!只是大渠帅正在休息,说过任何人不许打扰,卑职奉命行事,二渠帅莫要见怪!”护卫张铁、李银说话虽然卑微,但护卫军帐的势头可丝毫未减。
“那是我兄长!大渠帅如果责怪,我来承担!给我退下!”裴元姬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
“帐外可是元姬?进来。”裴元绍在军帐内听到了外面的争吵。
“诺!”护卫张铁、李银听到帐内裴元绍的命令,忙躬身后退。
裴元姬瞪了护卫一眼,带着曹阿瞒就往军帐内走,没想到张铁、李银直接伸手拦住了曹阿瞒的路,“二渠帅自己进去便可,军帐之内外人不得入。大渠帅方才也只是呼唤二渠帅一人进入。”张铁、李银果真把尽忠职守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裴元姬本想发火,后来一想这护卫还挺称职,有他护卫兄长军帐,她裴元姬也放心。便不再为难护卫,而是对着军帐内喊道:“兄长,我带了一个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