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黄巾军折了锐气,龟缩进冀州城,再不敢出战。张角命令手下连夜在冀州城原有的护城河基础上,继续扩大宽度,引江水进入,不出半月,愣是给冀州城挖了个宽达数里的人工大湖。不仅如此,张角把南方惯于水战的士兵集结在一起,打造战船,直接在外围养了个水师出来,往来战船游弋巡逻,城墙上士兵枕戈待旦,真的把冀州打造成了北方最大的坚城。
张角把附近城池的黄金珠宝、粮食人丁全运入冀州城中,高筑城墙,又挖了大湖做护城河,真的是打算长期困守孤城了。
听闻张角的做法,汉军诸将喜忧参半,喜的是张角困守孤城,早晚必破。忧的是这冀州城现在被张角打造成了从古至今最难打破的坚城,里面不仅屯兵二十万,外面还有宽达数里的护城湖,又有三万人的水师护卫,真的是很难打。
众将一筹莫展之际,辕门外小校回报朝廷派使者来了。
卢植忙率领诸将出帐迎接,看到是蹇硕亲传圣旨,众人便知不妙,纷纷磕头跪迎圣旨。
蹇硕后面跟着十几个小太监,还有数百羽林军跟随护卫,场面极为隆重。他轻抬眼皮,看了眼跪着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轻浮和不屑。蹇硕清了清嗓子,站上高台,开始宣读圣旨:
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孤上承天命,下佑黎民,不忍黄巾作乱,生命涂炭,故遣大兵平乱。出兵至今,未曾剿灭凶顽!朕之过也!
蹇硕读完,便走下高台把圣旨递给了卢植。
跪在地上的诸位将军皆恐惧不已,皇帝陛下这个有头没尾的圣旨到底啥意思?先说了皇帝他老人家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兴军讨伐逆贼,迄今也没有荡平黄巾逆贼,都是他的错!皇帝陛下自己把责任全包揽到自己头上去了,这不是打他们这帮军人的脸吗?!
众人领了圣旨,皆哭泣不已,认为是他们的无能,出兵这么久,还没能剿灭黄巾逆贼,不能替皇帝陛下分忧,实在有违做一个臣子的本分。
曹阿瞒跪在人群中却没有哭泣,他基于礼节,也只是跪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流露。
“卢将军,听说典军校尉曹孟德在上次与逆贼的交战中立了大功,可否引我一见呐?”蹇硕对卢植突然提出了要见曹孟德。
卢植不知道曹阿瞒和蹇硕之间的恩怨,还以为是皇帝陛下派蹇硕来慰劳曹阿瞒了,忙说:“公公哪里话,曹孟德能得到您的抬爱,那不得是随时候命!曹孟德!蹇公公要见你,快过来!”卢植也挺高兴,刚才的圣旨让他压抑不已,现在蹇硕终于开口说了上次的胜利之战,是个好兆头。
这蹇硕不仅是皇帝的近侍,还是西园八校尉之首的上军校尉,属于曹阿瞒的上司,因为曹阿瞒揍了蹇硕的叔叔,这个梁子结下之后就一直没有解开过,蹇硕一直伺机报复。
“蹇公公。”曹阿瞒从人群中站起来,走了过去,对着蹇硕施了一礼。
“呦!曹将军,几日不见,瘦了不少,可见曹将军为国分忧,寝食难安呐!”蹇硕的嗓门直接提升了好几个度。
“食君之禄,为陛下分忧,臣分内之事。”曹阿瞒不愿意跟蹇硕多说话,只想着蹇硕这家伙赶紧滚回京师,别影响大军的下一步部署。
“陛下担心诸位将军太过操劳,故而派我来做这个监军,督察各军,共同用命,早日破了这黄巾逆贼!”蹇硕这才说出来了此行的真实目的,这是来监军来了。
真是怕啥来啥,好家伙,蹇硕这是直接不走了,黄巾不灭,他是要一直在这里指手画脚了。蹇硕代表的是皇帝的意志,他的命令没人敢不听,这后面的仗怕是不好打了。
“谨遵皇命!”众将听令,只得如此。
“我来时也打听了,这张角率领余孽进了冀州城,还挖了护城的大呼,上面数万水师,往来交通,不知卢将军可有灭敌之计啊?”蹇硕问道。
看来这老太监也不是一无是处,自从领了皇命,一路上还没少打听前方的战事。对龟缩在冀州城内的黄巾军的状态也是有所了解。
看到蹇硕有备而来,卢植也不敢大意,“蹇监军,此处风大,不如回大帐议事!”卢植说道。
蹇硕挥起袍袖遮了遮大风,说道:“这北方的天气确实冷的早啊,风都跟刀子似的!走!进帐议事!”
众将都跟着进了大帐,卢植命令在大帐内点了几个炉子,热了几壶酒,给蹇硕和参与会议的将军们每人端上一碗。众人喝的身上热了,这才开始开会。
“启禀蹇监军,黄巾逆贼虽然落败,但仍有二十万兵力,不可小觑!”卢植说道。
蹇硕斜着小眼睛瞅了瞅卢植,“杂家不是听你讲困难的!你只说怎么打!”蹇硕的脾气还挺火爆。
“蹇监军!我倒有一计献上!”袁绍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出来解围。
“哦?中军校尉袁绍,好,你有何计策?”袁绍和曹阿瞒都是西园八校尉的校尉之一,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是上军校尉蹇硕。
“我以为,现在朔风乍起,天寒地冻!用不了多久,冀州城外的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