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神山主殿后,陈然喝了整整三壶热茶才缓过劲儿了。
陈然欲哭无泪,刚才还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漓要带着他飞回来,但回来后才发现,空中的风刃割伤和长时间的寒冷状态掉血下,到达月神山时,他正好只剩下一滴血。
再结合之前南宫漓助其回满状态,陈然再愚钝也能看出来她的目的。
南宫漓在测试他的血量,游戏里NPC并不知道血量,因为这是玩家才能看到的属性值,他们只能感受到气血是否雄厚。
摊上这样一位师父,陈然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当年因为南宫漓对异性冷若冰霜像是冰雪女皇一样的态度,陈然没怎么对她深入了解过,但陈然记得没听过上一世她有收弟子。
“你的气血过于夸张了。”此时此刻,陈然正站在南宫漓的书房里,南宫漓慵懒地躺在玉床上,用手撑着一旁的案牍,一身紫裙随意铺开,旁边的仙鹤铜炉中燃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熏香,南宫漓水蓝色的眸子聚焦在陈然身上。
“本座观你未曾有功法底子,为何会有如此雄浑的气血?”南宫漓好奇地问道,以她的眼力和阅历,能感到好奇的事情并不多,“而且你应该与本座一样修行术法之道,老实说,即使是金丹境的法修强者,也不一定有尔现在这般气血。”
这就是法修的悲剧之处,筑基境的体修再加上两件装备就能轻易到达五千血,但法修到金丹境如果不带血量增幅的装备,撑死三千血。
南宫漓身为大乘期巅峰境界的强者,有焚山煮海的仙术和浩如烟海的仙力,在她手里能撑得下一轮的不超过两手之数。
但比气血,她要远输给修炼体修的洪崖峰峰主洪崖老祖,她的天赋很强,在婵月宫无人可比拟,从修炼上就能看出来,司空弦月和七峰峰主是一代人,而作为小辈,南宫漓却走在了几位峰主前面。
可气血问题是法修致命的硬伤,在司空弦月还执掌婵月宫的时候,南宫漓作为婵月宫实力最强的圣女参加武陵州天道大会,她输给了影仙宗的圣子,对方近身后选择自杀式爆发袭击,南宫漓被换掉了,这是唯一一场败局,虽然没有影响她夺得天道大会的冠军,但法修的问题暴露得更加严重。
司空弦月也走的法修之路,她这次闭关同样是因为遇到法修渡劫时最大的问题,肉身太脆弱了,体修能够硬扛的天劫在她们看来处处死局。
她们没有办法,游戏玩家可以选职业,本土修士一出生便命数已定。
婵月宫这么多年一直尝试改变,号称天下第一法修宗门,却在近百年来倾斜资源给剑修和符修,致使藏剑峰和漪纹峰日渐膨胀,从沈剑南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真是让人唏嘘感叹。
南宫漓是《苍天界》本土修士,她只能从宏观的层面来看待法修的问题,但陈然作为游戏玩家有更加精准的数据,《苍天界》发行以来,法修玩家只在游戏当天到达过一次高峰,之后开始大量流失,到后面只剩下区区万名法修在坚持。
不为别的,玩起来不爽。
虽然法修一波技能毁天灭地很痛快,但每次团本或者公会乱斗,两边的法修和嘲讽怪一样,无论躲多远都会被找出来干掉。
最畸形的那段时间,每个公会都会配备一支“猎法队”,开战之后啥也不干,直冲后方寻找法修的踪迹。这种游戏环境下,法修的处境愈发艰难,游戏如此,苍天界本土也差不了多少,最高伤害的法修打不出伤害。
“弟子不知为何,天生如此。”陈然不担心被南宫漓看出端倪,她再强也强不过世界树管理员,要是被她看穿【圣融天平】,那建议《苍天界》不用继续运营了。
“有趣。”南宫漓伸了伸懒腰,一只雪白的小脚从裙底探出,玉足如凝脂,脚踝上系着一颗青色铃铛。
陈然余光瞥到,连忙低下头,他注意床边没有鞋,原来南宫漓一直都是赤足。
对大乘期的修士而言,衣服都是可以随意幻化的,普通衣服穿身上只会感觉到束缚,就像她送给陈然的那件衣服一样,不仅能保持洁净,还能寒暑不侵。
南宫漓并不为测试陈然眼睛干不干净,她对这些小细节不在意,就算陈然看到了也不会一掌把他杀掉。
当然如果偷看她沐浴更衣或者半夜闯入她的寝宫,南宫漓还是会送陈然往生,同时嘱托他下辈子注意点。
《苍天界》虽复古,但没有看了脚身子就不干净的腐朽思想,尤其是修炼天赋不分男女,这个世界既不是男权社会也不是女权社会。
大男子主义行不通,女士优先也行不通。
天道资源面前你喊我是女人让我先得?邦邦两拳把你打醒,同理,男修士也别想随意欺压女性,譬如南宫漓和司空弦月还有柳玉如,大乘境界和渡劫期的大佬你惹得起吗?
这里,是靠拳头说话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从今天开始,你......”南宫漓美眸微微一眯,声音中的冷意稍稍减弱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陈然这才想起来,南宫漓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