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想过折磨你,昨天说的真的都是气话,我很在乎你的,真的!”
龚霁失望道:“那你出去吧,让我好好养养才能继续给你折磨。”
顾时忘有些急了:“我真没有……我对你很有好感,真的!”
龚霁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突然嘴角一抹讪笑:
“是沈难爸爸快不行了才这么说的吧?你又不是沈难,为什么要坚持救他爸爸?是用了人家的身体觉得内疚吗?”
顾时忘低声辩解:“不是……我没有父母,好不容易在沈难身上体会到家的感觉,如果沈难爸爸死了,沈难妈妈也会很伤心,那我的家就没了……”
“哦?是吗?那我就不能给你家的感觉吗?”龚霁阴冷的眼睛瞪着他,“你就舍得让我承受那些抑制剂的痛苦?舍得欺骗我?舍得让我去死?”
“对不起!”顾时忘几乎是大叫着说出三个字,继而声音变小,从他埋得不能再低的脑袋下传出: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想活啊……我还年轻,还很多都没经历过,我不想死,不想去地狱遭十八层折磨……但是昨天以为你死亡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喜欢你……”
“所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出去!”龚霁喝令道,“等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再回来见我!”
已经是第二次下叫他走,顾时忘没有再纠缠不休,丧气的“哦”了一声,垂着脑袋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外面的护士刚打完电话,放下话筒说:“我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六区,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顾时忘转身正要离开,护士又接到一个电话,喊住他说:“沈老师,您助理的电话。”
怎么打到医疗中心来了?顾时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哦,又没电了。
他接过护士手中的话筒:“什么事?”
“沈老师,答应回来的医生飞机失事了,另一名医生重病,正在国外治疗,也赶不回来,医院让我通知您过去商讨接下来的方案。”
谢柔说得很清楚,顾时忘觉得事情很蹊跷。
能做手术的三名医生,一个坐牢,另外两个同时离开,这事本身就不合理,而且飞机失事是概率很小的事件,怎么就会凑巧出现?!
顾时忘感到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掌控着事情的发展方向。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晚点过去,帮我照顾好爸妈,要是有其他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顾时忘叮嘱完谢柔,走出监狱招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殷勤地问:“老板去哪儿?”
顾时忘:“官沃鸟市,金银花路777号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