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了,来的时候还是喜气洋洋的,这会儿严家父母只觉得坐立不安。
严父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声在妻子耳边说赶紧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严母见王翠花哭哭啼啼,试图打个圆场就赶紧走,于是安慰道:“阿姨,您消消气!
大过年的,咱们相聚在一起,不都是为了孩子们嘛!”
王翠花拉住了她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道:“如果阿姨能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儿媳多好啊!”
说着,她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蔡瑜,“这个毒妇上不孝顺老人,下不心疼女儿。茉茉摊上了你这样的妈,是这个孩子命苦啊!”
婆媳之间的战争打响了,严家父母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
蔡瑜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翠花继续拉着严文熙母亲的手,“茉茉能有你这样的妈该有多好啊,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少遭罪哦!
有些人心术不正,孩子还没订婚呢,就已经想着孩子的彩礼钱了!天下少见!天下少见!”
这话一出,严父严母的脸上顿时更尴尬了。
今天是两家人第一次见面,彩礼钱最起码要等到孩子们订婚以后再商量。
没想到老太太气急败坏说漏了,或者是故意说出口给他们听的。
明眼人都知道,老太太全程针对的人是他们的准亲家母蔡瑜。
顾振东气得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一个人蹲在墙角抽了起来。
蔡瑜气得目眦欲裂,狠狠瞪着王翠花,一张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严文熙看着顾茉,顾茉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转身站起来跑了出去。
顾沥看着姐夫追着姐姐跑了出去,连忙跟着跑了出去,“姐姐姐夫,你们等等我!”
屋子里剩下了五个人,蔡瑜关起门来,脸上努力挤出了笑容:“对不住啊,让你们看笑话了!
原本家丑不可外扬,老太婆故意砸场子,我也不瞒着了。
不瞒你们说,我们一家婆媳不和、姑嫂不和,他们顾家人都骑在我的头上......”
蔡瑜嚎啕大哭起来,严父严母怔住了,两家人初次见面,没想到竟然上演了家庭伦理剧。
严文熙的母亲没辙,耐着性子劝说了半天,蔡瑜突然目眦欲裂地怒视着王翠花。
“老不死的东西,你成心想破坏茉茉的婚事,对吧?”
王翠花也当仁不让,像一只气鼓鼓的老蛤蟆愤怒地瞪着儿媳妇,叫嚣着:“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姓蔡的,你就是担心快到嘴的鸭子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我就是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人家见见茉茉多可怜,你就是卖女儿的心!”
蔡瑜“啪”的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狠狠砸在王翠花的面前,顾振东纹丝不动抽着烟。
严父严母连连劝阻,严母拿着包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蔡瑜哭骂着:“今天是年初二,两家人商量孩子的喜事。
你口口声声说茉茉是你的宝贝孙女,我看你就是利用茉茉的事情打压我。
现在当着严家人的面,我就把你对茉茉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咱俩来比一比,谁对茉茉更狠,谁更恶毒!”
蔡瑜当着严父严母,将当年婆婆要将女儿送人、怂恿她将女儿送到孤儿院的事情,一件一件和盘托出。
严父严母听得唏嘘不已,原本是来商量喜事,没想到听到了这些触目惊心、道德沦丧的事情。
“我看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完,严母拿起包立刻就往外走,严父跟了出去。
蔡瑜和顾振东挽留不住,门外已经站着一堆邻居在听墙角。
蔡瑜气得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顾振东挽留着严文熙的父母。
严父摆了摆手,打了个电话给儿子,让儿子赶紧跟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严文熙的电话却一直不接,他正在河边安慰顾茉,顾沥在一旁像个放风的人独自玩着泥巴。
顾茉哭道:“你走吧,我们家的情况已经被你看见了,我也就不瞒着了。
我从小就是爹不亲娘不疼,我弟还有三年就上初中了。
我妈要在镇上给他买学区房,想着将你们家给的彩礼钱据为己有,你现在都知道了,后悔还来得及!”
严文熙看着顾茉哭得一抽一抽,分外心疼这个女人,心里的怜惜之情彻底激发了出来,很想一辈子保护这个受尽伤害的女人。
“茉茉,我不在乎这些!你妈要吞了彩礼钱,我们给她就是了。
以后咱们两个安心过日子,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顾茉哭得梨花带雨:“你不会瞧不起我吗?他们这是卖女儿的做法!”
严文熙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原生家庭,但是我们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建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