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丢石块。
温老爷走到那人面前,说道:“我借给你的锅子生了个孩子,那很好。什么时候再生第二胎呐?”那人愁眉苦脸道:“温老爷,你的锅死啦。”温老爷怒道:“锅子怎么会死?”那人道:“锅子会生孩子,当然会死。”温老爷叫道:“你这骗子,借了我铁锅想赖。”那人也叫道:“好吧,大家评评理。”
温老爷想起贪便宜收了他的小铁锅,这时张扬开来大失面子,真是哑子吃黄莲,说不出的苦,连连摆手,挤在人丛中走了。
那人骗倒了平时专门欺压穷人的财主温老爷,得意非凡,仰天大笑。忽然后面一个声音叫道:“你又做什么傻事啦?”那人回头一看,见是鹤壁居士谢庭羿,心中大喜。
他二人虽然年岁相差甚大,但所作所为尽是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之事,两人素来交好。那人一把拉住谢庭羿手臂,笑道:“哈哈,你这老家伙来啦,快到我家里看我老婆去。”谢庭羿笑道:“你老婆有什么了不起,成日猴子献宝似的……”
话未说完,沈会会与苏亦川已抢上来拜见。谢庭羿道:“罢了,罢了,我又不是你们师父,磕什么头?无漾呢?”沈会会道:“帮主比我们先走一步……呀,凌老前辈和肖老前辈也来啦!”转身向站在谢庭羿身后的凌霄双客施礼,见肖素云牵着庄无漾乘的赤狐马,心中一惊,问道:“这马老前辈从哪里见到的?”肖素云道:“我见过你们帮主骑这马,所以认得,刚才见它在沙漠里乱奔乱闯,我们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拉住了。”沈会会大惊,说道:“难道帮主遇险?咱们快去相救。”
众人齐到那人家里,饱餐之后,与郎琪作别。沈会会、郎琪夫妇成亲以来首次分别,自是依依不舍。那人的妻子见丈夫回家才半天,便又要出门,拉住他大哭大闹。那人笑嘻嘻的安慰,说道:“我找了一位太太来陪你。她跟你一样美貌,肚里又怀了个孩子,那是一共有两个人陪你啦,胜于我一个人。”她只是哭闹不停。
那人骑了这头大狗似的驴子,双脚几乎可以碰到地面,远远望去,驴子就如生了六条腿一般。谢庭羿问道:“你骑的是什么呀?是老鼠呢还是猫?”那人道:“老鼠哪有这么大呀?”谢庭羿道:“那多半是一头大老鼠。”沈会会和苏亦川听着二人说笑,心中挂念庄无漾,说什么也笑不出来。张晶珠骑了王怡丹的赤狐马,放松缰绳,由它在前领路。
那人的驴子实在走得太慢,行到傍晚,不过走了三十多里路,大家都急了。沈会会对那人道:“奇侠,我们帮主恐怕遭到了危难,我们想先走一步。”那人道:“好吧,好吧。到前面镇上,我另买一头中用些的驴子就是。这头笨驴不中用,它偏偏还自以为了不起。”催驴赶上,与张晶珠并辔而行。
赤狐马比毛驴高出一半,那人仰头问张晶珠道:“喂,小姑娘,你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呀?”张晶珠忽然想起,这位奇侠虽然假作痴呆,其实聪明绝伦,庄客们有什么为难之事,向他请教,立即应手而解,便道:“骑驴大侠,对付不识好歹的人,您有什么法子?”那人道:“我拿铁锅往他头上一罩,你就一剑刺过去。”
张晶珠摇头道:“不成,比如他是你很……很亲近的人。你待他越是好,他越是发驴子脾气。”那人一扯胡子,已了然于胸,笑道:“我天天骑驴子,对付笨驴的倔脾气,倒很有几下子。不过这法子可不能随便教你。”
张晶珠柔声道:“要怎样才能教呀?”那人道:“咱们还得打个赌,你赢了我才教。”张晶珠笑道:“好呀,咱们再来赛跑。”那人道:“赌别的吧,赛跑你准输。”取出驴尾来一晃,说道:“我不会再上你当啦。”张晶珠道:“你不信就试试。”那人道:“好,瞧你又有什么鬼门道。”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市镇道:“谁先到第一间屋子谁赢!”张晶珠道:“好呀,你又输了!”双腿微微一挟,一提缰,赤狐马如箭离弦,腾空蹿出。
那人负起驴子,发足追来。赤狐马是当世神驹,这一发力奔驰,直如雷轰电掣一般,他如何追赶得上?还没追得一半路,赤狐马已奔到市镇。那人放下驴子,呵呵大笑道:“又上了这小妮子的当。我虽知这是匹好马,哪想得到竟有这么快。”
沈会会等见他如此武功,尽皆惊佩,一头几十斤的小驴负在背上并不为奇,奇的是他脚下竟如此神速,若非这匹宝马,寻常坐骑非给他追上不可。
穿过市镇,行不多时,蓦地里赤狐马一阵长嘶,腾跃狂奔。
张晶珠大惊勒缰,竟然约束不住。众人见赤狐马发狂,都吃了一惊,散开了追赶拦截。只见赤狐马直向大漠中急冲,奔到几个人面前,陡然停住,张晶珠下马与他们说话。远远望去,那些是什么人却瞧不清楚。
突然那赤狐马又回头驰来,奔到半途,沈会会与苏亦川认出马上之人已换了王怡丹,心中大喜,忙迎上去。双方走近,见后面是雷泰兴、陈一帆、顾腾、莹萍四人,最后一人是个老妇,白发苍苍,背负长剑,拉住了张晶珠的手在不住询问,竟是杜静芳。原来赤狐马恋主,又有灵性,远远望见王怡丹,就没命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