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众人紧跟陆锦昂身后,追入地道,只郭珈允手执长剑,怒目望着宋明聪。佟奔忙着给盟兄包扎胸前伤口,对身旁一切犹如不闻不见。庄无漾怕郭珈允孤身有失,走到地道口前停了步,对郭珈恩道:“咱们在这里陪你姐姐。”
陆锦昂拉着张晶珠向前忽奔,众人不敢过分逼近,甬道中转弯又多,无法施放暗器。奔完甬道,眼见陆锦昂就要越过石门,谢庭羿一挫身,正要蹿上去攻他后心,黑暗中只听得一阵嗤嗤嗤之声,忙贴身石壁,叫道:“胖子,铁锅!”那人抢上两步,铁锅倒转,一阵轻轻的铮铮之声过去,铁锅中接住了数十枚芙蓉金针。
那人叫道:“炒针儿吃啊,炒针儿吃呀!”就这样缓得一缓,陆锦昂和张晶珠已奔出石门,两人合力将门拉上,将铁条插入门扣。谢庭羿和凌万然抢上来拉门,但石门内面无可施力之处。两人都是火气奇大,这时岂有不破口怒骂之理?
陆锦昂又将金斧斧柄插入铁环,喘了一口长气,对张晶珠道:“多谢张小姐相救!”张晶珠笑道:“我爸爸和师叔你都是朝廷命官,我自然要救你。”陆锦昂道:“张总督近来安好,夫人安好。”说着打了个请安,竟是按着官场规矩行起礼来。
张晶珠道:“你是师叔,我可不敢当。咱们快想法逃走。师父一定瞧得出是我救你,要是给他追上了,你可没命啦。”陆锦昂道:“他们人多,咱们快回内地,多约帮手,再来擒拿。”
张晶珠道:“他们一定回去池边,绕道追过来。师叔,得快想法子。在这大漠之上,可不容易逃脱啊!”陆锦昂武功甚高,人也奸猾,计谋却是平平,当下皱起了眉头,一时想不出法子。张晶珠似乎焦急异常,伏在石上哭泣起来。
陆锦昂忙加劝慰:“张小姐,别怕,咱们一定逃得了。”张晶珠哭道:“就算逃出了迷城,不用一两天,又得给他们赶上。妈呀,呜呜……妈呀!”陆锦昂给她哭得心烦意乱,连连搓手。
张晶珠忽然破涕为笑,问道:“你小时候捉过迷藏吗?”
陆锦昂自幼父母双亡,五岁时就由师父收养学艺,孙晓科和杜静芳都比他年长得多,因此这些孩子的玩意都没玩过,当下脸现迷惘之色,摇了摇头。张晶珠道:“咱们在迷城中躲了起来。他们一定找不到,以为咱们逃出去啦,在外面拼命追赶。咱们过得三四天再慢慢出来。”陆锦昂大拇指一翘,道:“张小姐真聪明!”随即道:“可是咱们没带粮食,三四天……”张晶珠道:“外面马背上有干粮有水。”陆锦昂喜道:“好,咱们快躲起来。”两人缘着长索攀上峰腰洞口。这长索是陆锦昂和南阳三怪上次进出山腹时所留,佟奔是牧人,身上爱带长索。两人转身出洞,再沿山壁溜下,各自牵了一匹马,向外奔出。
走到分歧路口,张晶珠道:“你瞧地下这狼粪,本来出外是往左,咱们偏偏往右……”说到这里,见牵着的那匹马尾巴扬起,就要拉粪,忙取下马背上的粮袋水囊,把两匹马的马头牵过向左,猛力一鞭,两马负痛,放蹄急奔而去。陆锦昂愕然不解,问道:“干嘛?”张晶珠笑道:“他们寻到这里,见马蹄印和新鲜马粪都在左边正路上,自然向左边追出去。”
陆锦昂大喜,赞道:“妙计,妙计!”
两人从歧路向右。每走上一条岔路,张晶珠都用三块小石子在隐蔽处叠个记号。陆锦昂道:“这里道路千叉万支,要是没了这记号,咱俩也真的没法子找路出去。”行了半日,两旁山壁愈逼愈紧,也不知已转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岔路。张晶珠见天色渐暗,说道:“就在这里歇吧。”两人吃了干粮,喝了水,坐着休息。陆锦昂道:“另一匹马上的粮袋水囊没来得及取下,真是可惜。”张晶珠道:“只好省着点儿用。”陆锦昂道:“是。”张晶珠把粮袋和水囊放在陆锦昂身边,说:“你好好看着,这是咱们的命根子。”陆锦昂点头答应。张晶珠走开十多丈,找了个干净地方睡倒。
睡到半夜,陆锦昂忽听张晶珠一声惊叫,急忙跳起身来,只见她指着来路,叫道:“一只大灰狼,快快!”陆锦昂拔出天芒剑,飞步追了出去,转了两个弯,不见狼踪,生怕迷路,不敢再追,退回来时,却不见了张晶珠的踪影,叫得一声:“张小姐!”只见地下湿了一片,水囊已然倾翻,忙抢上拾起,见囊中只剩点点滴滴,正自懊丧,张晶珠已从那边山道中转了出来,道:“那边又有一只狼,冲过来抢水喝。”陆锦昂一举水囊,说道:“想不到饿狼还不死干净,你瞧!”张晶珠坐在地下,双肩耸动,又哭了起来。陆锦昂道:“既没了水,这里没法多待。再熬一天,就冒险出去吧。”张晶珠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探探,你在这里等我。”陆锦昂道:“咱们一起去。”张晶珠道:“不,再遇上他们,你还有命么?我去总好些。”陆锦昂一想不错,说道:“张小姐可要千万小心。”张晶珠道:“嗯,你的宝剑借给我吧。”陆锦昂把天芒剑递过。
张晶珠接剑回身,循着记号从原路出来,每到一处岔路,便照样摆上三块小石子,只是在真记号边上多撒一堆沙子。陆锦昂如自行出来,见了这些记号,一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