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盈盈铜镜里自己雪白的肌肤挂着粉嫩,细细的眉毛如远山含黛,圆圆的杏眼蕴着一点愁苦惹人生怜,嫣红的口脂将她的丰满莹润的嘴巴修饰的更加饱满欲滴,像一颗挂着晶莹水滴的春桃,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品尝滋味。
顾娇薇对自己的姿色甚是满意,她挑了件鹅黄色的衫裙,对着铜镜转了转,感觉甚是满意。让石榴带上那件绣了几个晚上,手指无意中被扎了数次的兰花荷包。每当她被扎的手出血,感觉气馁绣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想起周二哥那双冷峻的眼睛,想他也有眉目含情的时候,想他的外冷心热,想他的不好意思,想他的欲扬先抑,就鼓足了干劲认真的满足的绣下去。
石榴有好几次看她扎着手,也怕她连着做活累着眼睛要帮她绣一绣。她总是不高兴的拒绝她,这是给周二哥绣的,怎么能让别人代劳,那样还怎么体现她的心意?将来在一起了,周二哥戴的时候,看到这个荷包就会想起她的情义,想想都是值得的。
周勋看着面前的顾娇薇内心是感慨的,他目光闪烁的躲避着她直勾勾内含苦楚的眼神,毕竟周家大仇得报,顾家彻底的倒了,他在里面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周二哥,呜呜呜…”她未语泪先流,她约了他几次,都被狠狠的拒绝,直到这次她如同往常一样,不顾闺阁女子规矩又以看病之名跑到了他的面前,才得以见了他的面。
他被逼无奈的给她递了锦帕:“思虑过多伤身,你也保重身体。”
“周二哥,呜呜呜…你说我们顾家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她接过他的锦帕,心内荡起涟漪:“周二哥,你救救我们家吧?”
她的两眼红肿,眼泪沾湿了脂粉,说着说着要晕倒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的扶了下她,安慰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事我们在商言商,你家铺子现在里面的药材被查封,外面的债主上门。你一个女子不懂医术,内外忧患,或许百草堂的百草药谱能够解决你们的债务问题。”他深思后说出打算。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登门来提药谱的事,只是这药谱是他们顾家的命根子,她谨慎的不敢拿出来。药谱卖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药谱,我是不会卖给别人的!”她咬牙切齿的攥紧了衣角。
“哦?那你有什么打算呢?”他内心冷笑的看着她。
“我…我…周二哥,难道你们周家就不想要百草药谱?”她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周二哥,这个…我亲手绣的…”她拿出来那个饱含心血的兰花荷包递了过去,大胆的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个,你还是收回去。”他看着荷包,想起了那个鬼灵精怪般的女子问他喜欢什么颜色,想到也许她会给自己绣个,又想到她在吃食上技艺高超,女红倒未见她做过。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她心都碎了,猛的把荷包甩到他身上:“周二哥,难道你就不能明白我的情义吗?”多日来的压力终于在被周勋拒绝后崩溃了。
“周二哥,我知道你们周家打百草药谱的主意,只是别高兴的太早!百草药谱我是不会轻易卖给你们周家的!除非我们两家合一家!”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了,恶狠狠的撕破脸,说出了心里一直藏的话。
“哦,那是不可能的!”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要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娶杀父仇人之女呢,真是够可笑的!
“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你不卖药谱,我们周家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你顾家却是撑不了几天。你好好想清楚,到时候直接找我大哥。”说着直接开了门,走了出去。
顾娇薇呆在了那里,过了半晌,她愤怒的看着地上那个刺眼的荷包,一动不动被丢在了地上,周勋走过时一脚践踏了上去。上面带着泥土的脚印仿佛在蔑视着她,在讥讽她的自作多情,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周勋,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你等着吧!”她压不下心中的怒火,一手把小桌上摆的茶水扫到了地上,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才不甘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