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晋誉暗想,此夜此月,此景此景,身旁静坐此人,正恰恰符了这诗中的意境了,然自己心中的烦恼又作何排解呢?想到这,不禁在心间苦笑自嘲一番,又开始与秦玉说及演讲的事情去了。
二人一路断断续续的交谈,很快便到了青山学院来了。
晋誉下车,将秦玉送回宿舍里来,自己也回住处去了。
秦玉洗漱完,回到床上,回想一天来的经历,不免心头又思绪感慨万千,几乎不能入眠,因又忆及晋誉说待她准备好演讲的事情就给他打个招呼,他来安排讲堂的事情。不免心里又千丝万缕思绪一番,待她的精力终于消失殆尽眼皮沉重欲合眼睡去之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惊得困意全无,提着胆子问到:“是谁?”
“方便开门吗?我不进去,给你点东西就走!”门外人说到。
秦玉一下子听出门外是晋誉的声音,慌忙整理好衣服,开灯开门,却见晋誉一脸凝重站在门外。
“有什么事?晋校长。”秦玉问到,不禁被门外的凉气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这个给你,快关了门休息吧,别着了凉。”晋誉边说边将一个蓝色布袋递给秦玉,不待秦玉反应过来,人便消失在门口不见了,待秦玉再喊,早已没了踪迹。
秦玉赶紧闭了门,回到床上来,她原本已经困得六神无主,此刻,却望着桌上放的那个蓝色布袋,好奇心渐起,硬是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布袋。
随着秦玉双手拨动,便见晋誉送来的那布袋里面装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方形的小机子,秦玉细看,是录音机的样子。
秦玉轻轻按了一下按钮,果真里面装着一个磁带,惊奇的是,那磁带却不是哪个歌星的专辑,也不是任何乐器的曲子,却是一个空白的磁带。秦玉不明白,这是何意?怀着一分好奇,秦玉按下了按钮,按钮打开的一瞬间,秦玉便泪崩了,随着那里面传来的声音,她仿佛进入了天国的世界,天国里随之传来了离世多年的父亲的声响:秦玉,是你吗?可怜的孩子,我离开后的这些年里,你过得可还好吗?我离开那年,你还是个孩子,懵懵懂懂,不解尘世,甚至对生死之事也全然不知,你的母亲只骗你说我离开家出远门去了,孩子,你可知,爸爸出的这趟远门却是人间无归路呢?可是爸爸并不后悔,因为爸爸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你,还有妈妈陪你,爸爸先走一步,让你的妈妈来陪伴你度过日后的时光,或艰难,或坎坷,但至少你们可以惺惺相惜,相互取暖。如今,妈妈也离开了你,也许她是怕我在天堂里孤独,也许她觉得你已经长大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你一个人独守人间这份孤独,我知道那是怎样的苦闷凄楚,是怎样的难以言说,是怎样一种切肤之痛,可是,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也相信,以你的坚强、你的勇敢、你的智慧,以及你身边朋友的陪伴相助,你一定可以挺过最艰难的时光,一步一步,勇敢地,走出一条属于你的关辉大道,爸爸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其实爸爸并不期望着你创造出什么不朽的成绩,也不期望你能光宗耀祖,爸爸只是期望着你能幸福,只要你幸福,便是对爸爸妈妈在天之灵最好的安慰,可怜的孩子,爸爸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是可以的,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会好好护佑你的,以后,一个人的路或许会很艰难,但是只要你勇敢向前,便没有什么能够将你击垮,若有来生,我们再续父女情缘,到时候,爸爸一定会将今生所亏欠你的疼爱一并全部补偿给你的,好好的,可怜的孩子,愿你得遇知心人,愿你余生不孤单......
秦玉听着录音机里似曾相识的声音,那是遥远的来自童年里的记忆中的父亲的声音,完全跌入到过去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了,这些年来积攒的所有的委屈、忧郁、无助一下子如山洪暴发般倾泻而出,只见她两眼空洞,泪水汩汩,双臂交叉抱着双肩,心抽得西如悬丝,无力又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一般,她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体内的血液乃至五脏六腑却是汹涌的,被某种情绪搅扰着不得安宁下来。
如此过了许久,她才清醒过来,终于辨别出磁带里的声音并非父亲,而是晋誉模仿父亲的声音所录制的一段录音。晋誉的声音像极了父亲,这是她第一次来青山学院报到的那个夜晚便被他的声音所迷惑至深的原因,当她坐在学校的池塘边听到他在深夜之中的那一句问话,秦玉,是你吗?就这样一句问话,一下子唤醒了她儿时对父亲的记忆。从此,她不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他的声音,以至于在校园、教室或者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总是情不自禁地侧耳倾听,欲罢不能地随处捕捉着他的声音。今天,他居然为自己录了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话语,以父亲的名义,一下子击垮了她坚强了那么多年的内心。
她越来越不懂他了,他时而对自己关心倍至,时而又对自己冷若冰霜,他说他有妻子,可是李遇却又将自己介绍给他?他最爱惜德行品德,可是却在那个夜晚毫不顾忌地陪了自己一晚,第二天却又拒人千里的冷漠起来,如今,他却又录了这样一个东西给自己,可见他是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