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是搁浅的河岸,可是便是这样一张立体骨感的脸庞,神情又是那样坚毅而毫无迟疑之色,他的嘴唇却是那样的鲜红色,两片鲜红的唇如鲜花吐蕊般绚烂了整个山林。秦玉看着这张脸,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用手指去感受一下这张脸上起伏不定的曲线,从宽阔的额头,到幽暗的剑眉,再到高挺的鼻梁,再到低缓处的下颌,那种指间游走于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的驰骋定是惊心动魄的。便在这时,突然有一簇棉絮粘到了他脸颊的伤口处。她的心陡然一动,她的手不觉从床上抬起来,一点一点直向他的伤口靠近,同时她的身体也跟着一点一点前倾,她几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脸几乎靠近到他那种棱角分明的脸上去了。就在她的手指刚刚拈到了那簇棉絮时,她突然看到晋誉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之时,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山河也静寂了,大脑也忘乎所以了,手脚也没了知觉了,一切一切都被定格在了空气里了。过了许久,秦玉才继续将手伸到他的伤口处,小心翼翼将那簇棉絮取下来,一边取一边说:“别动,伤口上有一缕棉絮。”
晋誉静静等待秦玉将伤口的棉絮取下来,他感受着她指尖传递而来的柔软和触动,心间犹如鹿撞,毛毛软软,起起伏伏。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来了?”他待秦玉又重新坐回床前,这才问到。
“来看看你。”秦玉如实说。
“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呢?”晋誉问。
“刚刚坐下,你就醒了。”秦玉回。
“学校放假了,你怎么打算?还回家吗?”晋誉问。
“回!”秦玉鼻子一酸,她又想起母亲来。
“一个人多注意,照顾好自己!”晋誉看秦玉神色,他亦猛然想起秦母不在一事,于是伸出手来,用手抓了抓她的胳膊说到。
“我会的!”秦玉笑着回。
“演讲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晋誉问。
“准备了一些,我想带回家再整理整理。”秦玉说。
晋誉听来,心里很是安慰,他没有看错人,秦玉是一个勤奋又有灵气的好苗子,只要给她机会,好好栽培,她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来的。可恨一个人的才学有时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如果当事人不能明辨识度,被他人蒙蔽利用,反会因才致错,落入他人陷阱之中。这不,秦玉这才刚刚初露头角,老周老石那帮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对她跃跃欲试了。事实上,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他们的圈套,为他们做过一些事情了。
比如前一阵子,老周托老石转给秦玉的资料,让她帮忙写的一些所谓城市日新月异的文章,那其实就是利用她的才学在为他们那些见不得天日的事遮羞添彩,欲盖弥彰罢了,只是他们藏得太深,以秦玉的善良单纯还不足以预见他们深藏的动机。所幸的是他及时发现及时制止了这件事,这才使得秦玉免于陷到更深的漩涡里去。然而虎狼之心防不胜防,他们依然对她虎视眈眈,伺机以待,所以才有前几日他们假借秦玉之名成立文化公司一事,虽然他还不能知道他们用意何在,可是他能感觉这定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所幸这次他又及时发现并及时制止,虽然自己因此受到牵连,以至于惹祸上身,甚至引起他们怀疑后不惜一切代价对自己下了黑手,以至于最终躺在了医院里来,所幸,他最终以自己的忠诚的态度重新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而且还把机关重重的文化公司从秦玉手及转接过来,这也算是一次伟大的胜利和转机了。如此,他所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甚至于这次车祸。
然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却从未给秦玉透露过只字半句来,不是他有欺瞒,而是他不忍心不舍得扰乱了秦玉这样一汪清水。
他知道,一旦自己将实情告知于秦玉,她定会大惊失色,甚至会落荒而逃,不,他不想,他希望她能不被惊扰地,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学问,施展她的才华。
在他心里,秦玉就是一方池塘,干净,安静,而他,就想守护好这方池塘,他想像巨人一样现在这方池塘和狼人之间,阻挡着一切邪恶和风沙的侵入。
如此想着,他便拍了拍秦玉的胳膊,缓缓问到:“秦玉,无论我做什么?你能相信我吗?”
“能!”秦玉点点头。
“那我给你说,文化公司的事以后由我去负责,你就专心做好你的工作和演讲就好,知道吗?”晋誉嘱咐到。
“晋校长,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的决定和选择,我会听你安排的!”秦玉惊闻晋誉将文化公司从自己手中接走一事,心中自然不解,但是,她凭直觉相信,晋誉所说的一切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她没有再问其中的原因。
“嗯,那就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晋誉意味深长地说。
“晋校长,你也不要太劳思苦闷,一定要好好养伤,让自己尽快地好起来,我还会来看你的!”秦玉哽咽说到。
“傻丫头,别难过,我都抗过来了,你难过什么呢?等我好了,那时候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赏春呢!”晋誉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