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叛军大营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一天的攻城让所有人筋疲力尽,就连今日值守的哨兵也是东倒西歪的快站不住了。然而叛军的中军大帐却依旧灯火通明,只见前太子楚伯元坐在正位一脸愁容的听着一名金甲红衣的将领说:“太子殿下,非是我等不愿出力,只是今日守军的攻击有目共睹,所有远程火力都是朝我阵上攻来的,就算我王府卫队都是精锐也伤亡惨重,明日还让我等上阵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原来说话的是鲁王的卫队长陈长明,虽说是队长,但是鲁王多年在封地巧取豪夺,鱼肉百姓,因此非常惧怕报复,为了安全就暗中发展自己的卫队力量。本来按制,亲王卫队数不可过三千,但是鲁王居然偷偷的养了万人的军队,此次反叛也是尽数派来力求毕其功于一役。“陈将军,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另一名锦衣文士站起身来说道:“战场之上向来生死有命,今日他守军可能攻你阵,明日也可能攻我阵;如果稍有损失就哭穷不参战,那论功行赏之时你鲁王府还参不参加?莫非支持太子殿下也不是诚心的?”只见陈长明大怒道:“崔石你莫要在此搬弄是非,我们王爷若是不想支持殿下,为何瞒着杀头的风险将卫队尽数派来!别人怕你崔家,我们鲁王府可不怕!太子殿下做了皇帝,这天下还是我楚家的!你们崔家派来的人不过是搞搞后勤,没上战场的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时一名身着玄铠,一脸威严的将军也说道:“崔石,莫要在此阴阳怪气的了。今日战场情况确实如陈将军所言,鲁王军阵所受损失最大。”陈长明一看山东卫指挥使崔阳说了句公道这才怒意稍退,这时却听崔阳对陈长明说道:“但是陈将军,咱们此刻情形无比危急。虽说兵力和战力高于京城守军,但是咱们攻击过后发现这守军才用了一种特殊的组织架构守城,防守力量极其坚韧,且守城方法又各不相同,各部均伤亡不小。虽说我山东卫是此次义军的主力,可是我们用要留下足够的力量去截击承平公主的援军啊!”说到这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陈长明也沉默了,他也明白攻城是急迫的,但是能不能应对承平公主的援军更是此战胜负的关键,大夏女武神的名头太响了,响到让千里之外的叛军也不得不忌惮。这时楚伯元站起身来轻笑到:“确实啊!陈将军,此刻正是我等精诚合作,共谋天下的大好时机,只要能拿下京城,万事皆定。不过我们也确实应该考虑到各部伤亡,不然会影响军队士气的。”实际楚伯元也怕将鲁王以及其他两个郡王的军队消耗太多,让崔家一家独大,自己难以掌控。他继续说道:“这样吧,明日暂行休整,崔指挥使明日安排去城下劝一劝降如何?”“殿下,此刻正是时间紧迫之时,如何还要进行修整。而且以卑职愚见,城中守军很难投降啊。”崔阳显然更愿意速战速决。楚伯元摇摇头道:“据我今日派出的江湖高手所言,他们那日攻城被人隔空御气击杀了头领。。”“什么?!”众人全部都惊呆了,因为按照楚伯元所说,之前颜轻被大供奉临死一击,贯穿了胸膛,恐怕时日无多了,那京城中怎么还会有天阶高手。崔阳赶忙问道:“那殿下,若是京城中还有天阶高手,他若此刻来取我等性命可该如何是好?”楚伯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众君莫慌,如今供奉殿全军覆没,京城甚至连地阶高手都没有,我猜那名天阶高手应该就是颜轻。不过他一个天阶坐镇是不敢擅离的,不然我那四弟的性命就堪忧了。今日血战一天也未见颜轻出城来,显然是顾及这一点。而且他当日宫中与大供奉血战,我是亲眼目睹的,他确实身受重伤,如今不敢出城也必然是因为实力大打折扣了。”众人听得楚伯元如此分析倒也心下大定。此时陈长明问道:“那敢问殿下,明日如何安排?”显然他还是担心自己部队成为炮灰。楚伯元说道:“明日崔指挥使去城下劝降为假,确认一下此人是不是颜轻为真。若真是他的话,我们可就要趁他病要他命了!不然等他伤好了。我等就算夺了这天下,也没命做的。”崔阳却忽然问道:“殿下,说的有道理。明日我便安排前去,不过我也不认识此人啊。”嘴上虽然应是,可是崔阳心里却不禁大骂楚伯元不仗义,知道有天阶高手让自己去顶包,万一人家直接来个阵前斩将,自己还不如安分的当个指挥使呢。不过他是不敢直说的,毕竟他是楚伯元一手提拔安排的,同时又出身崔氏,是以只能以此委婉的话点出。楚伯元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无妨,明日我让悲空与你同去,他与颜轻交过手,一来能保护你们安全,二来也能认清是不是颜轻。”看到众人都惴惴不安的神情,楚伯元继续说道:“诸君莫怕,只要明日你们说我不在军中即可。只要我不露面,颜轻便知道做不到擒贼擒王,所以你们都是安全的。”众人赶忙行礼称赞:“殿下智计百出,我等佩服!”
出了中军大帐,众人各自回营。走着走着两名郡王的将领便和陈长明凑到了一起,悄悄问道:“陈将军,我们王爷让我俩以您马首是瞻。今日这情况,咱们该如何自处啊。”陈长明不屑地冷哼道:“崔家这群人说的好听,可是承平公主的援军能不能来,来了以后还有多少战斗力都两说,现在他们韬光养晦,等到城破之日,咱们王府的兵力都拼光了还挣个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