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一早,城墙守军看着城下的情景全都傻眼了,敌人居然采用了囊土攻城!此刻眼瞅着敌人高高的土坡已经快延伸到城墙了!好在负责各区域的锦衣卫个个训练有素,迅速组织手下远程攻击以求减缓敌人堆土的进程,同时迅速将此消息上报。
楚季元在宫中本就牵挂战事彻夜难缠,因此,此刻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往南城。在他抵达南城之后就看到了平日里均见不到的一些朝中耋老以及不少的文武高官。楚季元心中一动,便猜出了七八分。不过他不动声色,面沉如水地问道:“众爱卿缘何聚于此处?”众人默然,最后还是由楚季元父辈的涿州郡王站出来,只见老者颤颤巍巍地下拜道:“启禀陛下,臣等是为这江山社稷而来。”楚季元赶忙上前扶住老者道:“王叔莫要行此大礼,快快请起!”那老者本就不愿行礼,但是奈何今日众人推举他所说之事太大,于是便借坡下驴地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涿州郡王缓缓道:“陛下,今日城外大军已经围城六日,且攻势愈发凶猛,今日又以囊土之法攻城。城中本就兵力不足,如今连日血战已经折损大半,恐是再难以坚守了。若城破,则这天下第一城便生灵涂炭,必定非陛下之愿。今日臣恳求陛下与太子讲和,以保我大夏根基。臣定不惧刀斧加身,出城和谈。”楚季元沉默不语,刀子一般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又落在了涿州郡王身上,淡淡的说道:“众卿家都是如此想的?”“臣等愿陛下以江山社稷为念,与太子和谈!”众人纷纷跪拜道。楚季元叹了口气道:“若是楚伯元想当皇帝,该当如何?”众人一下子愣住了,谁都明白说是和谈,实际上就是让楚季元投降,谁也没想到这小皇帝将话说的如此直接,不禁一时语塞了。于是众人又纷纷看向了领头人涿州郡王,涿州郡王被众人盯的实在脱不开了,只能磕磕巴巴地说道:“臣...臣以为皇上与太子本是同胞兄弟,万事都...都好商...商量。”“同胞兄弟?好商量?”楚季元不置可否,负手踱步。当众人以为他在思考时,忽然,楚季元大叫道:“锦衣卫何在!”“在!”身后锦衣卫手握绣春刀叉腰而立。“与朕将这些人全部锁了!押往天牢!”楚季元此言一出众人均大惊。历来官场潜规则,文死谏、武死战,每逢大事官员死谏过后往往不会被降罪,因为许多事皇帝是不方便开口的,官员们只是给皇帝一个台阶。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新登基的小皇帝如此不讲规矩,竟然将众人全部下狱,以致现场躁动起来。楚季元身边跟着来视察的兵部左侍郎田轩眼看此情况,生怕再出内乱,赶忙跪倒大声说道:“陛下!众位大人也是因敌人进攻凶猛一时起了方寸,今日还请陛下网开一面。臣等愿意死战!”而此刻涿州郡王却仍旧一脸铮铮铁骨的模样大喊道:“皇上!老臣此番只为江山社稷!只为了我大夏不至于生灵涂炭!还望皇上三思啊!”楚季元嗤笑一声,道:“江山社稷?我看你们就是为了这荣华富贵!难道你们不知那日宫中被楚季元杀的血流成河?难道你们不知这楚伯元不是太子了?难道你们不知这楚伯元善自起兵是罪不可赦?!回答我!知道吗!”楚季元声嘶力竭对着众人喊道,顿了顿又说:“你们都知道,只不过你们觉着谁做这个皇帝不重要,只要你们还能保住自己的高官厚禄就行。但是我楚季元今日告诉你们,楚伯元起兵造反又欲弑父夺位,我楚季元与他势不两立,不为这锦绣江山,只为了给我父皇讨个说法!”楚季元目光如电盯着眼前的众人,不管他的目光扫过谁都令人不寒而栗。此刻众人觉着他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是像一名真正的帝王。楚季元缓缓的走过他们,一边走一边说道:“父皇曾经说过,大夏以武立国,这大夏的皇帝只能战死,不能投降的。”跪拜在地上的大臣们一个个被锦衣卫拉起来带走,眼中充满了不甘,又充满了迷茫。
田轩跟在楚季元身后一路上了城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是支持死战的。可是如此多王公大臣都被陛下拿下了,一是对陛下名声有损,二是这么多要职空缺接下来守城恐怕各衙门不好运转啊。”楚季元回过头拍拍田轩的肩膀,温和地笑道:“田爱卿不必如此谨慎,朕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昏君。你所言有理,不过无妨。”说完他顿了顿,然后用最大的声音对在场忙碌的将士喊出:“众位将士!今日大臣们劝朕投降,朕没有同意,非是朕贪生怕死枉送将士们的性命。只是如今有天大的功劳想赠予城墙上的各位勇士。”听到楚季元的喊声,忙碌的将士们齐齐的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朝这边望了过来。楚季元一看已经吸引了众人目光,便大声下令:“传朕口谕,京城守军若守城至第八日,我军必胜!朕承诺,胜利之时东宫以及清河崔家所有财宝全部犒赏三军,不入府库!若八日不胜,朕自随先帝而去,诸君自便!”楚季元话音一落,整个城头的气氛都热烈起来,虽然仍旧是没有声音,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上升的温度。是啊,清河崔家千百年的世家,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宝那得有多少!而且只需再守城两日便可,即便是失败也还有退路,这让在场的人都疯狂了。田轩以及跟随楚季元的一种官员闻言大惊失色,赶忙拜倒大声喊到:“陛下三思!臣等愿意死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