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小年在计家仍保持先前在家时的勤劳习惯。早上六点一过就自动醒来。洗漱完毕走到客厅，计妈妈和计爸爸正要换鞋下楼去晨练。

“哟，你这孩子，这么早起来做什么？等我和你爸把早餐买回来再叫你们起来也不迟。”

“习惯了，反正都起来了，我陪你们一起去遛弯吧。”六点刚过，去单位还太早。

计妈妈眉开眼笑地和计爸爸对视一眼。计划莱从没陪他们晨练过，小绵这孩子真乖巧。

天还是浑浊的灰蓝色，路灯依然亮着。老少三个人边走边聊，气氛融洽。

太阳欲出的时候，计妈妈一行三人来到经常光顾的早餐店。

“阿姨，这是您儿媳妇吧？看着真招人疼。”过花甲的店老板。

计妈乐呵呵地正要伸手接早餐，绵小年先一步付了钱，把早餐提在手里。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吃完了再上去。”计爸爸坐在店里和旁边的老熟人聊上了。搁以前，计爸爸会先陪计妈回家，现在有绵小年跟在计妈妈身边，他就偷闲在店里吃。

“别挨到午饭才回来。”计妈妈臂弯里放着绵小年细嫩的手，不在乎老伴在哪儿吃早饭。

计划莱走出卧室，就听见婆媳二人笑语不断地站在玄关换鞋子。计划莱搔着乱糟糟的头发，朦胧睡眼扫视面带笑容的绵小年，运动衣，满头汗，真行啊，这么快就收买了老妈的心。老妈连老爸都甩了？

“爸呢？”

“跟几个老熟人在早餐店聊天儿，晚点儿回来。你快去收拾好了过来吃早餐。”计妈妈看到计划莱从客房走出来，脸上的笑容立马化为乌有。

计划莱识趣地麻利儿从计妈妈眼前消失。

再出现在计妈妈眼前，平头净面，亿光整洁。

“小绵，吃了饭让小莱送你去医院，别挤公交车了。”

啊？原来和掌权者搞好关系有这种福利，绵小年偷偷看了计划莱一眼，他的脸都绿了。

“妈，我今天早上有个会，送完她……”

“什么她她她的，她是有名有姓的，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惹人厌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还不就是她进计家之后，您老人家就看儿子不顺眼了。

计划莱生着闷气发动了车。刚拐出住宅区那条街，计划莱停在路旁，打开车门。

“快下车。”

“嗯？这会儿下车，我会迟到的。怎么也得把我送到就近的车站吧！”绵小年赖着不下车。

两人僵持不下，计划莱的电话响了。

“妈？有什么事么？”计妈妈可是从来没在儿子上班途中给儿子打过电话。

“别转身就让小绵下车。”

“……”计划莱沉默了几秒钟，“知道了。”

“你把电话给她，我不放心。”

不放心？在计妈妈眼里什么时候她成亲生的，他成领养的了？有冤没处诉哦。计划莱苦着一张脸把电话递给绵小年。

“妈？有什么事吗？”绵小年这声“妈”叫的，又甜又绵又腻。计划莱听了直打冷颤。

“没事，提醒你下班早点回家。还有，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待会儿去买菜。”

绵小年一时无法承受这么多温暖，眼泪都快出来了。

“嗨，别跟我这儿演戏，我又没真把你赶下车，你哭个什么劲儿？”计划莱从后视镜看到绵小年皱巴着脸，要哭的样子。

绵小年没理会计划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莫非计妈妈才是自己的亲妈，而绵妈只不过是收留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养母？

不用挤车，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绵小年哼着小曲儿从包秋勋身边经过，眼睛含笑和他打招呼。她后脚跟儿还没跨进诊室。身后两个小护士就在包秋勋面前议论开了。

“刚才在医院门口，你看见了吗？送绵医生的那个男人好帅哦。”体型丰满的护士。

“哎哟，还是真是好命，医院里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外面还有个仪表堂堂的老公。”另一位身材瘦削。

“老公？你可别说没根据的话。”

“你没听说吗？绵医生那次请假说姐姐结婚，其实是她自己结婚，不愿意宴请医院的同事……”另一位说。

“哦！”听到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丰满护士嘴巴都何不拢了，高分贝尖叫持续到从包秋勋身边飘出十几米，还有余音在包秋勋耳边萦绕。

包秋勋推开诊室的门，进去坐下。大力揉着太阳穴。任他是八卦免疫体，也被刚才听到的话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