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小年不回计家的日子，计划莱的日子也不好过。每晚计妈看到独自回家的计划莱，只轻叹一口气。计划莱听着这叹息声，比被挨骂还难受。

“您别这样，我去找她认错，成吗？”

“我不想让那孩子受委屈。总住在医院不是办法。”

计划莱心想，与其这样和妈妈愁眉对苦脸，他宁愿出去找朋友喝两杯。

“妈，我现在就出去找她。”计划莱衣服都没脱，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喝醉了你就别回来。”知子莫若母。

计划莱果然没去找绵小年，而是跑到酒吧喝酒。过来大半个小时，陆尚才姗姗来迟。计划莱惊讶地看见陆尚身边还挎着个女人。待二人走近了，计划莱浅笑。

“你小子，行动力够强。”

陆尚和绵大年一左一右坐在计划莱身边。

“我猜她大概能劝解得了你，所以把她叫来了。”陆尚拍拍计划莱的肩膀，“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们合计把人家坑了。”

绵大年端过酒杯喝了一小口，化得过于白的脸和红艳的嘴唇在灯光对比尤为强烈，计划莱看得头皮发麻。脑袋里寻思，还是妹妹素面朝天看着舒服。

“这个给你。”绵大年把一个蓝丝绒的小盒子推到计划莱面前。

是计划莱按计妈的指示交出去的祖母绿戒指。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它，你们才闹得鸡飞狗跳。你个混蛋还敢动手打人？！”绵大年一改脸上的平静，气愤地瞪着计划莱。

“都说不是故意的了。”计划莱有气无力地解释。

“鬼才相信。”绵大年挥挥手，故意让手背落在计划莱脸上，不疼，但她多少也解了气。

“小年相信！她也知道我不是要打她。”

“那是因为她喜欢你，偏听偏信。”绵大年百无聊赖地说。

计划莱端坐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酒杯：“你乱说！婚前她和我总共就没见过几次面。”

“嗯，每次见面回去都跟白痴一样。”绵大年轻笑，“姐夫这么帅？感觉姐夫眼睛会说话……受不了。”绵大年气愤他打了小年，为了加重计划莱的负罪感，就自然而然信口开河，夸大其词。把肤浅的好感，说成喜欢。人家喜欢你，你还打人家，臭男人，自责去吧！

陆尚嘴角浅笑，看着若有所思的计划莱。

许久，绵大年呷一口酒，继续问：“你讨厌她？”

“不讨厌。”计划莱心想，每次看她的样子就是想欺负她而已。

“她现在住在男同事家，听说是个单身大帅哥。叫包一刀还是什么来的？”绵大年，“如果你们没可能，就放过她，她虽然单纯，却也有很多可爱之处。”

计划莱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老兄，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喂，你没事儿吧？”陆尚不确定计划莱喝了多少。

“一杯而已，放心。”

计划莱从酒吧走出来坐进出租车。拨通绵小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

“不用你管。”

“快把住址发给我。”计划莱听到她的回答，音量提高，这个女人，欠教训。

“……”

“我不是找你，找包秋勋，计妈这几天肠胃不舒服。”来硬的行不通，只好换其他方法。

“那应该及时去医院。”绵小年嘟囔了一句，还是把地址说出来。

计划莱把地址报给司机，心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晚上喝的这点酒，不足以影响计划莱的判断，却让他莫名的亢奋。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事了，大半夜去追一个女人。

包秋勋家门口，计划莱用力摁门铃。只响了两声，门就被打开了，绵小年站在玄关。计划莱进来抓住绵小年的胳膊。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快跟我回去。”

计划莱看到包秋勋从卧室走出来，手上的力道加重，嬉笑：“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没问题？跟亲夫在一个房间反而不自在？”

“你别这么讨厌！”绵小年挣脱计划莱的手，转身回客房，“下次找个像样的理由。你找的人也被吵醒了，你们聊。”

包秋勋穿着麻灰色的居家服，完全置身事外：“你今晚可以睡书房。”转身要回房间钱，又补一句，“你们小点声，别再吵到我。”

客厅只剩计划莱，他用手搓搓脸，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去敲绵小年的门。刚开始声音不大，门始终不开。计划莱加大力气，门很快就开了。

计划莱从门缝挤进去，房间摆设简洁，迎面一股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一张单人床，一个二门立柜，一个写字桌，一把椅子。绵小年站在床边。

“还没想好？”计划莱坐在床边，声音放低。

绵小年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坐在椅子上：“你放过我吧。”绵小年声音里满是委屈，她如果知道事情会这样，绝不会听父母的浑话，替姐姐出嫁。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