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外医院交流之后的第二周,绵小年的工作量明显加大。她知道包秋勋上次跟她聊要出去交流学习的事情是认真的。绵小年只是主治医生,从主任医师传导下来的工作分量,有一部分压在绵小年这边。
包秋勋办理出国交流手续的同时在有序地进行工作交接。
绵小年跟绵妈沟通回家住的问题,绵妈说欢迎带着姑爷一起去住,如果她自己,就对不起了。绵小年试图跟绵妈解释,计妈妈都已经不管她和计划莱的事了,但是想想,算了吧。搞不好,绵爸绵妈假借此事对她逼婚。绵小年不禁对感叹自己的迟钝。
自认对这份职业还算喜欢,但喜欢的程度较包秋勋又相去甚远。师兄自打小时候,受包教授的影响,就喜欢着医学吧。所以能经年累月地持续投入和付出,绵小年由衷表示赞叹。他可能是自己执业生涯中越不过的高山。
可是不得不说,在和他一起工作的这几年,绵小年的业务上的进步在同事之间也是有目共睹的。包秋勋对她的信任与她对工作的态度息息相关。
午休半小时后,绵小年躺在简易的床上,思索最近的工作。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绵小年从桌子上摸到手机。
“晚上别安排事情,请你吃饭。”包秋勋。
绵小年坐起身,有种马上要分别的预感。
下午照常是在与病患的问诊中度过的。抬手已经六点多了。窗外,霓虹灯早已亮起。绵小年把大褂挂起来,换上自己的大衣。手机响起来电音,是计划莱。
“我在停车场等你。”计划莱。
“晚上要和师兄一起吃饭。”
“嗯,我们一起。”
绵小年坐在计划莱旁边,看着周围半天动不了一尺的车,一言不发。
“舍不得?”计划莱看着前面的车尾灯,抛出来一句。
“我有什么立场舍不得。只是少了师兄,以后工作上会有比较吃力的时候。”
“你还不糊涂,还知道自己的立场。”
“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绵小年觉得计划莱说话总是夹枪带棒。
看绵小年真急了,计划莱恬着脸往回找补,耍痴,“说你笨,你还不服气,听不出来我在吃醋吗?”
绵小年抱紧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完,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两人走进餐厅,包秋勋已经在包间了。用竹帘子半掩着原木长方形四人餐桌,包秋勋招呼绵小年和计划莱坐自己对面。
“为什么叫他?”绵小年不满地指指身边的计划莱。
包秋勋倒无言以对了。排除工作,谈得上私人交情的,也就眼前这两人了。
“当然是因为我招人喜欢。”计划莱。
绵小年惊异地看到包秋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原来你会笑啊?”
“谁不会笑?人家就不稀罕对你笑而已。”
计划莱开玩笑的话,绵小年却深以为然。包秋勋是不希望对周围的人笑,他笑也是因为在事业追求上阶段性得到满意的结果。
“你没意见,我当然可以天天对着她笑。只是别再半夜跑到我家骚扰我。”
原来包秋勋也会开玩笑,绵小年这样想着忍不住轻声啜泣。计划莱和包秋勋对视,两人同时手足无措。
计划莱移到绵小年身边,把纸巾递到绵小年手里,“刚才谁说没立场舍不得?口是心非。”
“我是替师兄高兴,你懂什么。”绵小年擦擦眼泪,带着哭腔反驳。
“知道包秋勋为什么不对你笑了?他欣赏不了你的美。”计划莱看着绵小年被揉得红通通的眼睛。
包秋勋对计划莱的话不以为意,但看着因为自己要离开,失声痛哭的绵小年,正色道:“如果这小子欺负你,就来找我。”
“我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你就别瞎掺和了。”计划莱眉头微皱,不满地看着包秋勋。
绵小年因为刚才的失态,现在脸色绯红。绵小年推了一把贴在她身边的计划莱,计划莱却不动。绵小年不想再在包秋勋跟前和他争执,不再理会。
“我的工作基本已经交接完了,那边的医院接收手续都办妥了,现在等签证下来就可以出发了。”包秋勋语气轻快。
“那院里的工作……”
“等那边结束的时候再说。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包秋勋。
绵小年想说的是,院里竞争非常激烈,包秋勋这么年轻就做到主任医师,这一出去如果再回来,不知道院里又是什么情况。在绵小年看来是有点可惜。听包秋勋这么说,绵小年就明白了,他对这些东西没贪念。
“出去之前,我要回家陪父母住几天。”包秋勋,“家里的钥匙收着吧,新房子收拾好了,也可以继续住。我那里离医院近,节省很多路上的时间。即使不住了,也记得偶尔去通通风。”
绵小年听到新房子愣了,没深问,点点头。
“怎么搞得这么沉重?这么好的事,这些都不用你说。反正她也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