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冥洵从牙缝中挤出二字，头一偏狠狠撞上殷羽的下巴。

殷羽吃痛，牙齿擦过舌边，咬出甜腥的气味来，他笑容愈发放肆了，没有对冥洵的行为有任何不满，拇指抹去了沁出的血。

咔哒一声，冥洵手上的铁链开了，他站起身，与殷羽平视。

殷羽像是料到这个结果，眼神不变，反而涌出更多的兴趣来：“让我猜猜，你现在要去S市？”

冥洵冷眼一看，不语。

“这些地球人有什么好，他们存在的时间还没有原始时代那些恐龙存在时间长，那么渺小，”殷羽自顾自说着，“还有贪婪自私的丑恶面目……”

“你们难道就没有贪婪自私了吗？”冥洵反问，殷羽也没想到冥洵会回答自己，神色一顿。

“说的好听是帮助人类进步，实际上是满足你们自己的私心罢了，你们对这种反自然的研究已经过分贪婪了！”冥洵的脸因为愤怒和厌恶起了波澜。

“你这么说……那我确实是贪婪自私的，不过，要是实验成功，连人类那种弱小的生物都能获得强大有益的异能岂不是利于整个宇宙？”殷羽说，“冥洵，我自认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呵。”冥洵不再理会他，这就要离开。

“你非要去吗？地球人有什么好的？”殷羽最后向冥洵发出邀请，如果这个实验有了冥洵的助力那一定事半功倍，1634系统远不止那点作用。

冥洵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冰冷抛下一句：“既然你还执迷不悟，那我宁愿做你口中没用的地球人好了。”

“什么？！”殷羽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表情凝滞而逐渐扭曲，他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昔日的强者竟然愿意为了那破地方舍去强大沦为阶下囚？！

殷羽还想上去追问时，冥洵已经不见了身影。

算了，冥洵，我们来日方长。

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嘟嘟嘟嘟———“喂？喂？！周铭！”

林煦关了屏幕，愁眉不展，没想到周铭竟然瞒着自己擅自行动，他不知道外面现在多危险吗？

“那我们呢？什么时候能出去？”林汐在这多待一分都是煎熬。

“我摸清了规律，一天巡逻换班有四轮，换班中间有十五分钟空隙，我们要提前一天请好假，免得起疑，然后我知道一个出口，这个出口很少人知道，我们从那出去没问题。”林煦理顺了思路接着说，“还有这个……是防身用的，必要时刻我们就走为上计。”

林汐：“嗯，请假算旷课啊……”

林煦正在收拾，动作一滞：“？”

林汐摆摆手：“哈，我是说够义气，扣点分也随便啦。”

暴雪下了足足两天一夜，如今渐停，环境看上去宁静了许多，繁华的S市街道从未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空无一人。

周铭和顾辞都默不作声地走着，此时谁心里都不好受，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辞表情凝重，目光在皑皑白雪的茫茫中热切寻找，夏苒现在生死未卜，这下他真的切切实实感受到比不联系和陌生化更令他害怕的事情，他们才刚刚破镜重圆。

远处路面上反射的淡淡蓝光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似乎是有奇怪的力量驱使，他们觉得走过去瞧瞧会得到些线索。

“这……”顾辞蹲下拾起那散发着蓝光的东西，他很确信这是冥洵给他们的手环，只不过这个有明显的损坏，看起来像是被利齿咬坏的。

“有点信心啊，你跟我比赛那股劲去哪儿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周铭按在顾辞左肩鼓气道。

十五分钟前。

殷羽感应到第一个获得异能的实验体的异动，瞬移到学士街，他看到夏苒一声不吭地昏倒在雪地里，看起来像死尸般。

“哎呀呀，这么可怜，我们还是老熟人呢。”殷羽用鞋尖推了推夏苒的手肘，下一秒寒意从后背渗透过来，“有意思，你能觉醒异能是有点天赋的，不过助推剂多亏了冥洵在手环里植入了一些自己异能，看来你融合的不错。”

夏苒原本被咬烂的手腕早结了痂，长出黑色纹路，形如地狱之花，她冷声道像是不认识殷羽一样：“秃毛乌鸡？”

“什么？！”殷羽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苒，全然陌生的感觉，还有没礼貌的称呼，他最讨厌这类称呼了，上一个敢这么喊他的已经在监狱折磨死了。

正打算教训一番，殷羽的动作顿住了，这小姑娘身上居然有家的味道，好久违的味道！他左翻右翻转起来观察一圈，终于发现了来源，夏苒口袋里的陨石是他老家的！

没想到地球也落了这么一小块，自从自家星球被毁后，殷羽再没品味到如此温馨的气息了。

殷羽原身是重明鸟，常喜欢把一身羽毛抖落在天空翱翔，丢掉的羽毛全被他做成了冷箭，他生来就是黑色的被自己家的人当成异类，无奈重明鸟本身就是恋家，即使本土再怎么排挤他，他都热爱他的家园。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