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线狼尾滩的捷报也传至大兴。
杨坚看了军情,高兴之余,却也是一声叹息。
“陛下怎么了?”
“阿祗这孩子,驻守江口,竟然不许部下出击,幸好清河公战无不胜,否则岂不耽误大事?”
“这孩子一向心善,打仗要流血,也难怪他不肯。既然这仗赢了,陛下也不要追究了吧。”
“也罢,本也是想让孩子们出去历练历练。”
“阿祗心善,但也不是坏事。如今两支军队已按计划布控,只等阿摩的主力渡江攻城了。”
“陛下一定能得偿所愿。”
二人正说着话,杨勇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
“睍地伐来了?”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朕听闻,你最近在用金银装饰一副铠甲?”
“是,那铠甲是从蜀地运来的,极其坚固,儿臣甚是喜欢。”
杨坚叹了口气:“睍地伐啊,自古便没有哪个喜好奢侈的帝王能长久的。”
“你是储君,更当以节俭为先,才能继承宗庙。朕如今贵为天子,却也保留了从前的衣物,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以便自省。”
“今日,朕赐你一把朕用过的宝刀,还有一碗你从前作上士时爱吃的酱…”
“你好生收着,记着朕的话。”
“是,儿臣明白。”
……
“自古长江便是天堑,渡江一事,必要慎之又慎。”
“高长史说得极是。”
“贺若弼将军与陈军接触甚多,本王以为,可由他带领一支军队。”
高颍与杨广正商议渡江一事,你立在一旁,低着头,充当背景。此时,有一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双手举着一封信件:“前方斥候来报。”
你连忙上前,接过那人手中的信件,送到杨广与高颍面前。
你现在是杨广的贴身侍卫,递物件的活自然是你来做。
杨广与高颍看过信件,神色皆有些古怪。
“这大军压境,陈国的水军竟被悉数调回建康,如此江防空虚,不会有诈。”
高颍也有些捉摸不透:“让斥候再探,若当真如此,便是天赐良机,渡江一事不可再拖延了。”
那将领即刻领命前去。
斥候再探的结果也是一样,陈国君主陈叔宝,想在新年之际,大举阅兵,因此撤回了所有江边驻扎的军队。
如此大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杨广与高颍当即决定,除夕前后,渡江。
“高长史预备如何调度?可与本王说说么?”
“下官想兵分四路。其中东西两路由贺将军与韩将军统领,分别从东边的扬州,西边的六合渡江。”
“还有一路,从东海南下,扑吴郡。”
“至于王爷…”
“本王坐镇中路,与建康对峙。等其余三路成功渡江后,本王再指挥主力进攻,合围建康。”
高颍点点头:“如此,必能一举夺下建康。”
正月初一
你掀开帐幕,皱着眉走进了营帐。杨广正在看地图,见你这般表情,不由奇怪。
“怎么了?”
“江上起雾了,又辛又酸,呛人得很。”
“既如此,便待在帐子里吧。”
“这雾这般呛人,也不知会不会对大军有影响…”
杨广笑了笑:“气味倒是没什么。再者,起浓雾能掩盖大军的行踪,反而是好事,”
你点点头,走上前去:“还在研究如何攻城呢?”
“陈国可是大国,自然不能小觑。”
你看着这样认真的杨广,不由玩心忽起。
伸手抚上杨广的脸:“这地图,有我好看么?”
杨广身形一顿,抬起你的下巴:“你此刻戴着这幅面具,你说…我是不是该嫌弃呢?”
反笑道:“你说呢?”
正在此时,帐幕被掀开,一名将领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不由一怔。
你立刻后退两步,杨广也将手收回,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咳,宇文将军何事?”
“贺将军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按计划渡江。”
“一切可还顺利?”
“正如王爷与高长史所料,陈军以为贺将军只是如往常一般换防,不曾戒备。”
“甚好,继续照计划推进吧。”
“是。”
被称作“宇文将军”的将领领命退下。
“王爷不怕他乱说么?”
“此人名为‘宇文述’,为人也算精明,自然不会乱说话。”
“倒是你…阿婵,我发现你,很喜欢顶着别人的脸,做你平常不会做的事。”
你怔住了,的确,若不曾易容,你是断不可能这样捉弄杨广的。
果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