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未传回,但军功已经到账。
这段时间不停的奔走,获取了百万军功,但这些军功不是顾云心一人所有,而是手下一队一队赚取而来,分至每队头上后,顾云心仅仅拿了十万军功,离他下一份顶级灵物还差四十万军功。
顾云心目前以调节状态为主,他一点一点将心中的急迫之情、焦躁之意打磨而去,告诉自己不要急,要静,要心静,心若不定,便如打铁般,极易出现废铁的存在,功亏一篑。他直接将炎甄看做神台境的大修,一遍又一遍的思索着计划,但挑战系数过高,偶尔打拳也不能让他沉气。
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翻阅李谷的堪舆图,他将赤血平原的灞水至盘龙江之间的地形研究的透透彻彻,没事就分析李谷规划的开凿新河的路线。旁边的队率对这些毫无兴趣,反而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琢磨术法的释放,可顾云心能在这山川变幻中寻到内心的宁静。
李谷在山间小溪边洗了把脸,李谷原本白皙的皮肤如今黝黑无比,他用手捧起溪流,喝了一口,那甘甜的口感让他神清气爽。口含甘水的他突然看见上游的宋金,正把行军多日未曾洗过的臭脚放在溪流间冲刷,一股恶心油然而生,他哇的一口将口中之水吐出。
“李谷喝了宋金的洗脚水,大家快看啊!”
旁边不嫌事大的队率郑南指着干呕的李谷疯狂呼喊,李谷悲愤之下,直直朝着还踩在溪流中不明所以的宋金冲去,两人在水中扭打起来,旁边一群看热闹的指指点点。
“谷哥,抓他头发!”
“金儿,掏他裤裆!”
顾云心看着热闹一片的第五营,哈哈一笑,坐在一棵栗树上,嘴边叼了根小草饶有兴趣看这两人在水中斗殴。
“屯长,来喝水。”仲令悠拿了碗清水过来,“我从上游打的,这两憨货把水质都污染了。”
仲令悠是顾云心所有率队中最讲究的人,他出生于一个没落世家,用他的话说,曾经仲家也是赤炎宗的大族之一,可惜某一代出不了神台,从此退出竞争激烈的赤炎宗舞台。
但他从来是以大族子弟的风范要求自己,不与手下人争功,为人文质彬彬,讲风度。可没少被人笑话,他从不在乎,这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大族子弟风范。
顾云心从树上跳了下来,接过仲令悠手中水,抿了一口,果然甘甜透人,这赤炎州水质是真的好。
“屯长,你比前段时日强壮多了。”
“我之前身体受伤,现在正在恢复。”
顾云心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最近背渐渐直了起来,身上病痛也好了许多,赤息三吹这个天级之法的后遗症开始慢慢消退,赤息三吹终于要练成。
仲令悠看着还在水中翻滚,溪流被修士之力截断,旁边毫不在意还开起赌注的众人面有嫌弃和不屑,说道:“这些泥腿子朝生暮死,只图自己痛快,完全不顾后世之感,这清流之水来之不易,凭力如此糟蹋,可惜可惜。”
顾云心一听这话来了兴趣,这世界还有人讲环保,真是稀奇,他对着世家的教育有点好奇:“你仲家如何看待修士动不动就毁天灭地呢?”
“毁灭之后是新生,屯长。”仲令悠此时态度严肃,一本正经,像个老夫子,他回答:“修士的力量不仅仅是破坏,如果这样,乾元世界常年大战,尊者一战规则扭曲,圣者改天换地,万灵早玩完了。”
“就拿被火烧灭的林子来说,赤炎宗会专门派人从新催生新的林木,否则我们玩火的人迟早会将乾元焚毁一空,无物可烧。不止赤炎宗,所有宗派都一套善后的方案,这才是乾元在人族手中兴盛万年的原因。”
“我们既是毁灭者,也是创生者。”
仲令悠表情肃穆,悠悠说着,却被李谷一泼水给淋了个透,打理得根根有序的发丝被打散,他再绷不住,也冲了上去,加入泥腿子阵营,原本只有两人的殴打变成了第五营的狂欢,欢声笑语中,连顾云心都不知名某人水球袭击,顾云心洒然大笑,也加入其中。
启阳坠落,银辉刚起,半圆的月身还在海面,寂静海倒映着月色,与半月辉映,这时徐南的指示来了。
“紧急行军,收复北部,反攻离阳!”
短短十二字,展示了赤炎宗如今决心,顾云心接着往下看去,徐南要求顾云心第五营进驻离他们最近的松原镇,清除其中离阳教残军。
顾云心得令,整顿军纪,看着所有人整装待发,顾云心下令。
“朝松原进军。”
松原镇没有做反抗,此镇只有少数人还活着,曾经晏龙雄发出的铁血屠杀令,赤血平原北部人口被杀掉了一半,两年间松原镇不断反抗,该死的都死了,剩下一群老弱病残,让松原镇不至于成为一座死镇。
当赤炎宗离火旗帜竖起时,松原镇残余的人们终于开始欢呼,他们等这一天等了两年多,等到只有寥寥几人才能看到这熟悉的离火标志,他们热泪盈眶,趴在地上。
与松原镇类似,北地的各个镇、村重新插上离火之旗,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