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府,二夫人一直低眉顺眼,事事请示,但实际大夫人理不了家事,一切都是二夫人在打理。随便差了几个人去帮忙,楚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相府。
楚令琢磨着且不说他能不能见到琼华公主的面,就说他身为男子,夜访公主府,让人知道了,就是再给他几百张嘴,他也说不清。
何况就算侥幸见到了,琼华公主又凭什么理由来救楚璋,深更半夜的,有什么等不到明天。所以把求救对象换成了宋晏清。
楚令虽无一官半职,但最近的流言也听了不少,只要宋晏清肯传唤楚璋,至少今天楚璋不会被打死。
可是人家凭什么要帮他救人,且不说他与宋晏清从无交集,就说楚相与士族向来不对付,宋晏清见了他能有个好脸色那就不错了。
楚令在原地转了两圈,决定先假托琼华公主之口询问案情,再向宋晏清透露楚璋已回相府,让宋晏清迫于压力,连夜提审楚璋,之后他再去公主府借楚璋的名义请求接见,那时再慢慢说明缘由。
楚令想法是好的,但时间不等人,宋晏清的传唤令下来的时候,楚璋已经被五花大绑,挨了好几棍。
楚相因为半夜被叫醒已经深感不快,而家中又在处理见不得人的事,种种原因,楚相见到宋晏清的时候,连装都装不出个好脸色。
“宋少卿,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办案。”
楚相鼻子“哼”出个气音,咬着牙齿道“办案办到相府来了。”
“即便是皇宫,只要案件交到了大理寺,那我也去得。”
“你……”楚相自打出任宰相一职后,谁人不对他客气三分,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对他这么颐指气使。
“牡丹泣血之时在场相关人员,无论是琼华公主,十四公主,还是敏成县主都愿意配合,唯独相府,白天来,府上推说人不在,晚上来,相爷又说下官不识礼数,那么敢问相爷,下官明日何时来,才能见到三姑娘。”
楚相一时气急了,忘了楚璋还招惹了这么一件事,若是楚璋此时死了,外界难免会传是他杀人灭口,倘若大理寺为了平案真就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届时,那帮世家门阀一定会参他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这样一来就亏大了。
理清厉害关系后,楚相差人将狼狈不堪的楚璋唤到了正堂,既然免不了,那他就要看着他们。
楚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宋晏清表明来意后,楚璋就知道,这是二夫人找来的救兵。既然是救兵,就不能只说几句话就放他离开,能拖多久拖多久。于是乎楚璋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眼睛一闭,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上。
宋晏清心领神会,嗤笑道“三姑娘这身伤来的可真及时,晕的也很合理。”
楚相稳如磐石的坐在主位,听到宋晏清的阴阳怪气后,斜睨道“少卿此言何意?”
“宋某命苦,今日登门造访两次,最后只能落得个无功而返,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改天再来叨扰,希望那时,三姑娘有机会开口说话。”
“宋少卿话里有话。”楚相眯着眼,愤怒的声音自齿间挤出。
“相爷才是,破案是下官职责所在,没有线索,我就只能一直叨扰相爷。”甭管宋晏清言语态度如何,该有的礼数是一点没少。
宋晏清走了,但楚璋听的很清楚,他的意思是,静候佳音,也是,传唤这个理由只能保她一时半刻,过了这一时半刻,楚璋便又落到了大夫人的手里,那时宋晏清已经问过话了,楚相也不用再担心被脏水泼到,甚至还可以反咬他一口,说楚璋问话时受辱,气愤不堪才寻的短见。
楚璋暂时保住了小命,原本还有的出入小院的自由也没了,铁链一锁,连一日三餐都免了。
“对不住了,跟了我这么个倒霉蛋。”才过了几个时辰,楚璋的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月牙儿尽可能把剩下来的药膏匀到每一处伤痕,听到楚璋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摇摇头,道“跟着姑娘是我的福气。”
“连饭都没得吃了,还福气。”
“姑娘,月牙儿说的不是奉承话。姑娘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姑娘刚来的的时候没那么温顺,大夫人就指着姑娘能打死我,才把我派给姑娘的。”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大夫人想打死你。”
“大夫人觉得我狐媚勾引公子,哄得他无心读书。”月牙儿委屈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可是明明是公子在纠缠我,我躲都躲不及。”
楚璋这个大哥,那真是他爹的亲儿子,一样的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一样的风流多情。
“咕~咕~”五脏庙的申诉让正在抹眼泪的月牙儿尴尬的低下了头,楚璋宠溺的笑了笑“再忍忍,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楚璋话音才落,院门就开了,大夫人铁青着脸出现在院门外。如果大夫人的眼光是刀剑,那楚璋已经被碎尸万段了“你最好能安分些,别丢了相爷的脸。”
不就是询问个案情吗,怎么还能扯到家门脸面,难道这事儿真是她这个爹做的,指着她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