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作的衣服从成衣裁缝铺取回来了,陈管家冲着宋蓉的房间里喊:“新衣服,新衣服回来了,快来看啊!”
宋蓉毕竟是女儿身,对新的未知的衣服充满好奇心,更何况是她自己心仪的布料和款式,她就像孩子一样,快步出去把衣服包裹拿了回来,开始先试自己的。
站在镜子面前,她仔细看着换了一身旗袍的自己,这是第一次勇敢地尝试这个类型的样式。淡青色的质地,亮而细腻,一枝枝小梅花,活脱脱地点缀其间,衬得宋蓉面如梅花:“这样子我好喜欢啊!”
宋蓉又看到了孩子们的衣服,就高高兴兴地抱起衣服去往孩子们的房间。今天太阳正好,天气不怎么冷。当她袅娜娉婷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赵府女子穿旗袍,说书唱戏里面的女子装扮,好像她宋蓉刚刚从遥远的古代款步走来。
陈忠实的心里,真的比喝了蜜糖还甜,看着她美丽端庄,还有十分满足的笑模样,那就是他最大的欣慰了。他心里亮亮堂堂的,开心写在了脸上。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院工老李打开了大门,竟然是赵义回来了。
宋蓉吃了一惊,立刻冰冻三尺一般,嘴上却不由自主说了一句:“他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我的家,还有什么奇怪吗?”
赵义把马缰绳递给副官,对宋蓉左端祥又观看,然后“扑哧”一下笑了:“这旗袍,穿在你身上,那才叫国风,恰到好处,具备了中国女人古典的美。好,以后咱就穿这个样式的,各种颜色,都尝试尝试。陈管家,过几天带着太太去集市,再做几身,我喜欢!”
陈管家赶紧说:“好的,听老爷吩咐!我去厨房交代一下,备几道老爷喜欢的菜!”
中午时分,在大客厅,一张圆圆的大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珍味佳肴。孩子们围坐四周。为了孩子不闹,也是图个热闹,赵义特许副官、陈管家、玉珠、王妈都上了桌子,当然,坐在正座的是他跟宋蓉,还有宋蓉的母亲。
只有陈管家能够读出宋蓉有多么不快乐,所有的言谈举止,都是不得已装出来的,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前方不打仗了,李臻快点来,带着宋蓉飞出牢笼,生一群他们自己的孩子,开心快乐地生活!
赵义端了一下酒杯:“来,刘副官、陈管家,咱们三个是男的,能来点白的就来,可以随意喝,其他人就以茶代酒,咱们先干一杯!”现在的赵义,好像精神焕发了。
大家响应着,纷纷举杯,只有宋蓉动动手指头表示了一下,陈管家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举起来无所谓。
“当前,赤峰西桥的新店、隆家店已经被我军拿下,还有乃林的五家、平庄,小河沿的当铺地、八大营、三道河,都成了我们的地盘,太平地2个团中的1个营于占领了赤峰火车站。10月11日,我93军军部及所属部队暂22师、暂18师占领赤峰,开鲁、热河大部分地区落入我军手中,只有乌丹以北、老哈河以东地区,目前还在共产党手中。赵鹏李臻,都是些没有头脑的家伙,看看,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赤峰是不是又回到了我们手中!”
赵义接着:“我现在被抽调到暂22师一部,马上要去夺取乌丹了,我们将在四道梁沟打一次有准备之仗,乘胜进攻,胜利非我莫属!”他又开始炫耀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不是古山那副败军之将的颓废德行了,宋蓉觉得看一眼都恶心。
赵义又开始了演说,他在任何场合,从来都不会忽略自己是主角的身份:“上次实在太忙,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多亏了赵管家。对了,听说秋菊这丫头死了,死了更好,没有脑子的女人,喝什么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是蓉儿娘家人,好好葬了,也算对得起她的父母了!”
“你一点不心疼秋菊?”宋蓉不无讥讽。
“死了一个丫头,我就心疼了?那我这军人就白当了,战场上杀人如麻,见惯了。”
“是你害了她!”
“说什么呢,蓉儿,我怎么害了她?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什么身份,半斤八两,自己都分不清楚,就她那点本事,要文化没文化,要头脑没头脑,还想吃个大饽饽,老鹞子放屁想得高,活该!”
“她就像一只小蚂蚁,被你随便一脚就踩死了!”宋蓉看了一眼陈忠实,又不屑地回望了一眼赵义,那意思分明就是说,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赵义眼里心里的女人,视如草芥。
赵义是粗线条的人,根本看不出宋蓉的内心世界,外在的肢体语言就不用说了,全盘忽略不计。
“蓉儿不值得为一个小小的丫头难过,这事打住了。我听说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们把赵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耳朵真长,我知道赵家药铺,是你回赵府的前站,所以利用了秋菊······”宋蓉一点都不怕,直接一步到位。
“哎---,蓉儿,今天高兴,不提死了的人,来,咱们再喝一杯·······”
陈忠实又一次对宋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