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给谁不好非要交给他!
难怪他今日从步兵营出来时会碰上他。
“你不厚道!”
十四爷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你明知步兵营的差事是我向皇阿玛求来的,你怎么还... ...”
四爷握着茶杯的手微顿,神色怔愣了一瞬。
待回过神来,他笑眯眯地看向十四爷。
指腹细细摩挲着茶杯的杯身,低声问道:
“你是不想失去步兵营的这份差事还是不想将这份差事交给策楞?”
不等十四爷开口,他又道:
“若是后者的话,那倒没什么可惜的。”
眼前人毕竟是他的亲弟弟,虽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却也能知晓几分他的心事。
依他看,他就是不想将这份差事交给策楞。
十四爷被四爷的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有些颓丧地坐回了椅子上,愤愤地瞪着四爷。
开口喃喃:“四哥,你太不厚道了。”
四爷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一直拘在步兵营能有什么出息?”
“莫要等过上几年成了个空有蛮力不动脑子的莽夫。”
说话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重心长道: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这几日要是再去步兵营,我就让人将你抬回来。”
说罢便起身,背着手朝门外走。
十四爷起身,愣愣地盯着四爷离去的背影。
心想,方才四哥训他的时候,语气和做派像极了皇阿玛。
皇阿玛每次训他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和姿态,连眼神都相差无几。
他又不傻,跟着四哥南巡江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差事。
但将步兵营的事务交给策楞,他心里属实不好受。
可南巡江浙,巡查水患的差事,是皇阿玛下旨的。
如今圣旨还明晃晃地摆在这儿呢。
他哪敢抗旨不遵?
可是下一瞬,脑海里就闪过明月那张娇艳面庞,他心脏蓦地沉了一瞬。
这趟南巡,短则半月,长则两三月。
只怕这次巡查,得等到工程竣工才能回京。
这样的话,他便三四月都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这些,十四爷就心情不佳。
他有气无力地歪靠在椅背上,长指轻轻揉着眉心,神色阴翳。
真是邪门,今儿个倒霉事儿全让他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