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躬身问:“不知太后召臣来所为何事?”
“征西大将军不必拘礼,今天召你来是聊一些家事。”
“哦……”桓温心下稍定。
“元子啊,太后有意想把建威将军之女许配给令弟桓冲,不知你意下如何?”谢奕大大咧咧地道。
“啊!好事啊,臣不胜惶恐,桓家门第低微,如此得太后恩宠,臣代舍弟谢过太后。”说着,桓温从座上欲站起。
褚太后摆手示意他坐下,俏脸带笑道:“征西大将军不必多礼,桓氏一门忠烈,公忠体国,谢桓两家结亲,巩固朝纲,亦是朝廷之所愿。”
桓温迅速盘算,谢家子弟多俊杰,又是皇亲国戚,起势已不可阻挡,如桓冲能娶了谢尚之女,两家联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蒙太后恩典,臣及桓家一门上下感激不尽,定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褚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建威将军在外公干,我会派人通知他此事,大婚日期定在……”
“太后,六月六日是大吉之日,广陵公之子和武陵王郡主定在那日,不如一起吧,哈哈哈……”谢奕手拍身前桌案,朗声笑道。
“也好,只不过稍过仓促了些……”褚太后沉吟道。
“太后,就依安西将军之言吧,‘六礼’也是符合的。”桓温忙道。
魏晋时期的风气受上层士大夫行事狂放不羁,不拘小节所感染,被视为“礼崩乐坏”时期,但官方颁行的婚礼正统模式还是遵从周公的六礼,其中的一礼“请期”即指女方定婚期。
“好吧,那你回去和令弟准备一下吧。”褚太后欣慰地道。
“走走走,老桓啊,去喝一杯,商量商量。”
“臣先行告退,回去立即准备。”桓温没接谢奕的话,先起身向褚太后躬身道。
褚太后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老桓,你到底能不能行?”谢奕一边往外走一边咆哮道。
“老谢,我实在奉陪不了你的酒量,还是忙正事要紧。”桓温跟在后面推辞道。
“找你喝酒就是为了谈他们婚事,我就给做主了,你喝不喝?”
“这……”桓温实在是畏惧谢奕的酒量,每每喝酒都会被他喝趴下。
当年二人在荆州,谢奕满城找桓温喝酒,逼得桓温没地方躲,只得躲到他老婆司马兴男房里,谢奕当然不敢进去,因为司马兴男是晋成帝的大姐,南康长公主。
司马兴男见了桓温不禁笑道,如果不是谢奕,我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面,一时间传为荆州茶馆、酒楼谈资。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谢奕不满地道。
“好吧,先说好啊,以谈婚事为主,喝酒嘛就…...”
“哈哈哈,这才对嘛,走,到我府上,尝尝金齑玉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