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在殿外。”
“宣!”
“是!”说罢,桓冲朝大殿外挥了挥手。
只见两个宫中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五花大绑的姚靖走进殿内,来到丹樨前,向前一推,按压住姚靖跪了下来。
桓冲对姚靖道:“你把姚平北为何要叛乱如实禀报,陛下、太后会为你做主!”
姚靖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叩首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后,家父心向大晋多年,虽委身于石赵,但从未与大晋正面为敌,在他老人家临终前令家兄率领族人南投朝廷,报效大晋,家兄姚襄秉承父命,率族人老少妇孺二十多万南归。”
说到这里,姚靖忽然抬高了语调,慷慨陈词:“在谯郡,我们准备永世扎根,为大晋守护北方边陲,但是,殷浩嫉妒家兄在谯郡的治理,先派刺客暗杀家兄,后指使城父魏憬马踏麦苗、掳我族姐妹,最后又派刺客进行暗杀,都被我们捉住并承认了此事,家兄实是忍无可忍,生存无望,才破釜沉舟,做出叛乱之事,陛下、太后明鉴……”
姚靖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就连年幼的司马聃也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手指殷浩怒斥道:“殷浩!你可知罪!”
只有姚靖的抽泣声和司马聃尖厉的童稚声音回荡在太极殿上。
殷浩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喊道:“陛下圣明,陛下不能仅听姚靖一人之词啊……”
第一名士的风姿,诸葛孔明的神采已荡然无存。
“来人,将殷浩带到廷尉府议罪!”褚太后吩咐道。
两名侍卫过来,一左一右带着殷浩朝殿门走去,殷浩兀自喊道:“陛下、太后,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啊……”
桓冲向另两个侍卫点了点头,二人将姚靖也带了出去。
殷浩是司马昱屡次举荐的人,旨在树立一个新偶像级人物,已到达与桓温奋力抗争的局面,现在看来是彻底功败垂成了。
“唉,没想到殷浩如此之昏聩无能,臣有失察举荐之责,臣愿辞去中书监一职,请陛下、太后降罪。”司马昱此时保不住殷浩了,只得再次承认错误。
褚太后没有搭理司马昱,她淡淡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孔严,不要对他用刑,但也要把罪状全部审出。”
年近五旬的廷尉孔严,从班列中闪出,躬身道:“臣遵旨!”
孔严是孔子第二十六代后人,掌管东晋刑狱,位高权重,铁面无私,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严苛、严酷,严厉,朝中无人不惧他三分。
然后,褚太后才对司马昱缓和了语气道:“会稽王不必太过自责,殷浩名气太盛,要论起来,陛下和哀家也有责任,今后在用人方面还需多加考察,你和王彪之一起拟一个合理选拔制度,不能让一个在野之人就这么轻易就做了一方统帅。”
“臣明白,臣遵旨。”
“这样吧,罚你俸禄一年。”
“谢太后。”
褚太后声调充满了凝重,她又道:“此次建康之乱,造成重大损失,殃及许多百姓,令人人自危,检验出我们的许多弊端……”
朱焘、桓景、郗昙三人赶忙出列,跪倒在地道:“臣等罪责难逃,请陛下、太后下旨责罚!”
“还好,你们处事机敏,反应迅速,否则,大晋真就不在了……”
“臣不敢贪功,实是在广陵公府喜宴之上,左军将军陈谦告之在清溪桥上遇到羌人,臣察觉不对,通知桓景,才能第一时间做出快速应对。”朱焘叩首道。
“哦……”褚蒜子其实已经知道此事,但偏偏要在朝堂上让朱焘讲出。
她接着又道:“老广陵公为救圣驾,不顾自己全家安危,派遣陈谦来宫中护驾,父子二人赤胆忠心,为我大晋子民之楷模表率啊。”
这时,司马聃又说话了,“陈谦在凤寰宫英勇杀敌鏖战数个时辰,应该再赏。”
“会稽王,你下朝后再和吏部尚书一起核对一下平息叛乱有功之臣,朝廷将不吝赏赐。另外,朱焘、桓景、郗昙降三级,留职使用,以观后效,罚俸一年。”褚蒜子最终拍板道。
王彪之从班列中闪出和司马昱一起躬身领旨。
朱焘等人也是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满心喜悦,度过了一场浩劫。
“征西大将军在此次动乱中力挽狂澜,浴血奋战,谢家、武陵王、会稽王也都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哀家甚是欣慰,一起褒奖。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分明,以儆效尤。”
司马昱领衔,大家一起躬身道:“陛下、太后英明。”
“请陛下、太后示下,姚靖及羌族俘虏如何处置?”孔严又道。
“虽然姚襄叛乱事出有因,但羌人在建康,在宫中烧杀淫掠,为所欲为,罪无可恕,”褚太后厉声道:“将姚靖及其余党三日后押到东市,一起斩首!”
“臣、遵旨!”孔严一揖到地。
众朝臣也领略了褚太后的另一面,此女并不全是柔弱温良,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