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奏谳掾平束(2 / 3)

摔倒的笨拙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尊驾居然笑得出来?”一个闷声闷气地声音传了过来。

骇的陈谦浑身打了个冷颤,汗毛孔陡然竖了起来,是谁在说话?我幻听了吗?

左右两间牢房应该没人啊,由于全身上下的痛疼令他连脖颈都无法转动了。

“我是昨晚才进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陈谦分辨出是右手边这一间发出的声音,渐渐稳定了心神,遂道:“我难道非要哭才对吗?”

停了片刻,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大晋战神,钢筋铁骨啊。”

“何以见得?”

“那个胖狱卒已经喊了多时安东将军,只是你未醒来,你就是陈谦吧。”

“嗯,是我。”

“今日寅时,我亲眼见你被架着拖了进来,昏睡了一整天。”

陈谦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赭衣和皮开肉绽的胸膛、双腿,也没有了多少痛疼感。倒是能想得起来平束那张扭曲的面孔,咆哮着,并脱去官服,亲自加挥鞭上阵。

“来诏狱的都是官员,阁下是?”

“在下毛穆之。”

“啥?你是谁?”

“荥阳毛穆之,字宪祖。”

陈谦又是心中一震,这分明是大晋上一代战神毛宝,自己最佩服也是最惋惜的那个人,他的长子嘛。

“硕真将军……”陈谦坐直了身子道。

“正是家父。”毛穆之道。

“硕真将军死的冤屈啊,是我大晋的重大损失,他如果还在,应该不会有桓温的独霸一方。”

“安东将军也知道家父?”

“当然!硕真将军在苏峻之乱中大败祖约,力劝犹豫不决的陶侃、温峤全力平叛,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大晋的今日。”

说完,耳听到隔壁一阵金属的撞击声,陈谦缓缓侧过头用一只眼艰难望去,隔壁身穿赭衣的一个魁梧壮硕汉子站起身来,躬身一揖到地,“谢安东将军如此评价家父,毛穆之代家父谢过您了。”

“汉青史上丹心照,功过自有后人评,”陈谦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唉,虽然无法作为朝廷喉舌来评判对错,但世人心里是明亮的。”

“家父并没有在长江中溺亡。”

“啊?真的吗?他……他现在何处?”陈谦心中一惊道。

毛穆之坐了下来,靠着陈谦这边的木棂,缓缓讲道:“家父任职武昌时,手下亲兵在市上买到一只白龟,有四五寸长,家父一直放在府中喂养,待长大后便放生于江中。邾城之败时,家父投入水中,觉得好像落在一块石头上,睁眼一看,原来跳在了白龟之上,正是他养的那只,已有五六尺长,把他送到东岸,于是得以免死。”

“那为何他不回京师,讲述庾亮一江之隔,一兵未发,坐视邾城全军覆没?”

“庾家权势熏天,家父就算去了,也是无从告起,再说,樊峻及以下万余军兵皆已阵亡,唯家父活着,自身就是难以解说清楚的。”

陈谦点了点头道:“也是,那硕真将军现在还好吧?”

“家父还好,现在江州务农,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宪祖啊,如果有朝一日,我得以昭雪,定会为硕真将军正名,让老英雄无愧一生英明!”

毛穆之翻身跪倒在地,泣道:“家父虽然从来不说,但经常盯着自己房中的铠甲自言自语,若安东将军能替家父伸张正义,毛氏全家都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快起来,宪祖,”顿了顿,陈谦想到自己的事还难以叵测,事关两大势力的争斗,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又道:“你们家人难道没有得到一点朝廷抚恤吗?”

“哪有,偏将以下的军兵家属都有抚恤,以上所有将领都按怯战、渎职之罪论处,朝廷颁诏,鉴于都已阵亡,不论罪也不抚恤。”

“……荒唐啊。”

正说话间,听着一阵脚步声,胖狱卒从走廊上远远走过来,打开牢门,端着一个食盒进来,放在陈谦跟前,坐下后,打开食盒道:“昨天是元辰之日,椒柏酒你是喝不到了,小馄饨我给你带来了,吃点吧。”

一股韭菜的香气充斥进陈谦的鼻腔,这是他最爱的韭菜猪肉馅,顿时胃里一阵揪痛,感觉腹中空空如也。

胖狱卒用筷子夹了小馄饨塞入陈谦口中,一股口水伴随着小馄饨咕咚一声,吞入陈谦腹中。

毛穆之在隔壁忙大声提醒道:“安东将军,您慢点吃,当心噎着。”

陈谦点了点头,对胖狱卒道:“继续,继续。”

遂甩开腮帮子,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陈谦就风卷残云般吃完了,向胖狱卒道了谢。

胖狱卒收拾好,关了牢门,匆匆走了。

吃饱喝足,陈谦又开始泛起了睡意,朦朦胧胧中,褚蒜子那张精致到极致的鹅蛋脸庞映入眼帘,那日的体香也幽幽入鼻……

“陈谦,坚持住……你我未做苟且之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