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心中一惊,慌忙阻拦道。
“没什么不妥,既是忠臣良将,又是朝廷用人之际,朕意已决!”司马聃毋庸置疑地果断道。
司马昱心中暗暗诧异,这小孩子今天怎么做事如此果决,不像他啊,是什么高人指点他了?
忙躬身道:“臣,遵旨。”
司马聃吩咐田孜道:“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出宫,去广陵公府!”
“臣遵旨!”田孜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然后又低声问:“要不要先通知广陵公府准备接驾?”
“不必,通知他的话,府里不知要忙乱成什么样子。”司马聃挥手道。
田孜躬身领命,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残阳夕照,朱赤丹彤,朱雀桥边,乌衣巷中。
黑楣飞檐,青棂白橹,绿阶石道,苔痕历历,野草戚戚。
此时正是百姓去草市购买晚餐食材的时候,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忽然,有急促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百姓们不知所以,纷纷让开了巷子中心的青石板路。
只见一队金盔金甲的禁卫军从远处驰来,最前面一匹白马上端坐一名年轻将领,英俊威武,美如冠玉,他大喊道:“陛下出巡,所有人等,迎接圣驾,原地跪拜,不得走动!”
纷纷扰扰的人流忽然安静下来,巷子中变得落针可闻。
人们站立当场,不敢再动,随后齐齐匍匐在地,个个面容肃穆,彼此都能听到他人的喘
息声。
有一老者低沉的叹息道:“唉,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陛下龙颜,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光宗耀祖啊。”
另有一中年妇人脆声反驳道:“你还见龙颜呢,我连龙辇都没见过,陛下什么时候出宫来到过市井中?”
一小孩儿手指前方童稚地尖声道:“娘,娘,龙辇来了,好大啊……”
妇人一把按住他低语斥道:“快跪下,小崽子,低头……”
陈谦正在中堂上和母亲、司马熙雯、荷香、鲁秀、陈宝一起说话,聊着趁天还不热,带母亲回趟东阳老家,只听外面磬号悠扬,鼓乐齐鸣,由远至近。
大家一开始不以为意,还以为谁家有什么喜事,但见多识广,冰雪聪明的司马熙雯忽然醒悟,惊呼道:“夫……夫君,快,快,圣驾到了!”
“不能吧……”陈谦一时间不太敢相信。
苗薇仔细听了听,点头道:“像是天子卤簿鼓吹的声音——”
还没说完,只见一名家人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躬身道:“禀广……广陵公,圣……圣驾到了,快……快到门口了……”
陈谦心中一惊,忙站起身来,整理衣衫,吩咐丫鬟们道:“快,快清扫整理一下,中堂,母亲、夫人,我去接驾了。”
说罢,陈谦跑向府门外。
出了大门,定睛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场面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乌衣巷中百姓黑压压跪了一片,每隔五步有禁卫军站立守卫,看着府门口一员英姿飒爽的白马禁卫军将领,有些面善,仔细一看认得,这不是执金吾杨佺期嘛!
陈谦低声疾呼道:“佺期,佺期,这,这是……”
杨佺期在马上莞尔一笑,躬身低语道:“广陵公,圣驾到了,快去接驾吧。”
陈谦嘟囔了一句,“你小子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
“唉,我也是临时接到的诏命。”杨佺期无奈地道。
陈谦再次整理衣衫,小跑着来到府门口的巷子正中间,撩衣跪倒,匍匐在地。
少倾,只见两边各有二十四名禁卫军在马上手举青龙、白虎旗依次从陈谦身边经过。
再后面又有一队禁卫军手持金瓜、金钺、宝顶、旗幡、黄麾、绛麾、玄武幢等仪仗来到广陵公府门前站立。
中间,司马聃的玉辂由太仆卿亲自驾驭,徐徐而来。
由于后面鼓吹乐队声音太大,陈谦不得不提高嗓门大声喊道:“臣,广陵公陈谦,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辂停在离陈谦一丈之地停下,由宦官将一个黄澄澄的脚踏放在玉辂旁,只见田孜从里面出来,挑起帘子。
司马聃在鼓乐声中,昂首从里面走了下来,头戴冕旒珠帘,身穿紫色龙袍。
夕阳余晖洒在司马聃身上,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渗透了过来,金陵王气陡然间勃发,端的是金昭玉粹的天家威仪!
此时,鼓吹乐队的声音渐渐止住,陈谦这是第一次在巷子中迎接圣驾,心中暗暗自责,刚才是不是喊的早了些?
只得再次抬起身子,叩首高呼道:“臣,广陵公陈谦,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巷子中成千上万的百姓一起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声势震天,惊得乌衣巷中的喜鹊、燕子扑簌簌地飞向空中。
这时,司马昱下马,从后面走过来,跟在了司马聃的身后,二人一起来到陈谦面前。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