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得上你三分的?只是时机未到,待有个二三十年……”
“这……”柏杰一口茶水差点喷出,笑道:“二三十年?能活那么久吗?”
魏晋时期的人平均寿命也就是在四十岁上下。
“当然了,墨子云‘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世海兄还需多加注意身体才好。”陈谦一本正经地道。
遂又吩咐丫鬟道:“看看管家在干嘛?叫他过来坐坐。”
不大一会儿,陈宝从前院走了进来,上了中堂,向陈谦躬身一揖道:“广陵公有何吩咐?”
“陈宝,坐啊,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聊聊。”陈谦笑着伸手请他在旁边落座。
陈宝和柏杰见了礼,坐在他对面。
“听仲祖说广陵公在淮水之畔,救了犬子,生擒贾坚,老朽多谢了。”说罢,在座榻中躬身一揖。
陈谦手捋颌下那根毛笑道:“你的两个儿子,皆为虎将,将来一定能建功立业,成就大事的。”
“哈哈,他们啊,还不得仰仗广陵公提点教诲,否则也就是个县城的县尉水平。”陈宝对两个儿子颇不以为然。
“等我在谯郡安顿好了,明年想把家眷都接到谯郡去,远离母亲、妻儿总是心有失落,到时候还需要你来安排护送。”
“嗯,这个好说,广陵公放心好了。”陈宝抚须道。
“这个恐朝中会有非议啊”柏杰在旁插话道。
陈谦满不在乎地道:“到时我会向陛下上表的,暂且不提了,只是有这个打算。”
“对了,广陵公八月十五晚上不在府里用餐吗?”陈宝问道。
“不了,陛下婚庆大典,到时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庆贺,”说着,转头对柏杰道:“世海兄,到时你过来陪老夫人一起过仲秋佳节吧?”
“那,卑职就叨扰了。”柏杰躬身道。
升平元年八月十五是东晋人民举国欢庆,喜大普奔的日子。
因为今天不但是仲秋佳节,还是晋穆帝司马聃与何法倪大婚庆典。
建康城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全城人民沉浸在一片节日的喜庆气氛中。
武陵王司马晞,中护军司马洽作为迎亲正负使,带着册书,一早去散骑侍郎何准府中宣诏,正式册立何准之女,根正苗红且无兄弟姐妹的何法倪为大晋皇后,母仪天下。
二人带着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将何法倪迎进皇宫后,与司马聃先拜见了褚太后;
然后去祖庙拜祭列位先帝;
接下来在显阳殿接受了来自南洋诸国、贵霜帝国、萨珊王朝、远在地中海的拜占庭帝国,以及西域诸国的使节拜贺。
一套仪式下来,已经傍黑天了。
司马昱在含章殿主持盛大宴会,宴请各国来使以及当朝勋贵、四品以上文武官员。
陈谦早已饥肠辘辘,当了一天的木偶,跟着人群迎接皇后,在建康宫内转来转去,拜了又拜,贺了又贺,观看了钟磬鼓?,笙弦瑟箫组成的昭乐队演奏黄钟大吕的庄严大典。
随着众人一起迈上了含章殿的汉白玉阶梯,忽然看见殿门口站着一身华服的田孜,遂笑着向他躬身拱了拱手道:“田大人安好。”
田孜忙扶起陈谦来,扯了他的袖子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来到大殿旁,声音压低道:“广陵公,今晚少喝酒,我有要事,亥时初殿后有一乘小轿等候,你进去便是。”
“哦?这……田大人,何事啊?”陈谦眯起眼睛,疑惑地问。
“广陵公就不必问了,非常重要,到时自知。”田孜说罢,拱手转身而去。
陈谦大为不解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含章殿走去。
夜晚,华灯初上,一轮巨大的满月高悬中天,犹如一个磨光的银盘,光华四射,天宇清澄,群星顿时黯淡无光。
广陵公府内,也是欢天喜地,宴席摆在中院里,苗薇坐在正中,旁边是司马熙雯抱着女儿,另一边是柏杰、鲁秀、荷香、陈宝,丫鬟们侍立一旁。
毛安之和亲兵、家丁们在前院也摆了一席。
这第一道菜,布满了桌子,全是江卣派人送来的历阳水稻田里大闸蟹。
陈宝命后厨用糖腌渍,还兼具盐的咸味、蓼汤的辣味、以及螃蟹自身浓郁的鲜味;咸、甜、辣、鲜四味合一。
桂子飘香,天伦之乐,花好月圆。
大家正在谈笑吃喝中,忽然有家人来到司马熙雯身后躬身道:“禀告夫人,外面有尚书仆射大人之女,谢僧珍来访。”
司马熙雯秀美一皱,转头看向家人,以为听错了,疑惑地问:“谁?”
“是谢仆射之女,谢僧珍。”家人重复道。
司马熙雯收敛起笑容,冷冷地道:“仲秋团圆之夜,不在家吃饭,跑这儿干吗,就说我哄着孩儿睡觉,不见客。”
苗薇在旁笑道:“哎呀,见见吧,好歹是仆射大人之女,太后表妹嘛。”
“母亲,我就不爱见她……”司马熙雯撒娇道。
当年建康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