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田大人。”
“更衣吧,广陵公,该走了。”公鸭声又传了出来。
“该走了?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啊。”
“这是哪?”
“这是永宁宫。”
嗡……陈谦脑子一片空白,我靠,这是宫里,这……这……
一时慌了手脚,坐起身来,四周找自己的衣服。
“这儿呐。”田孜把他的衣服捧了过来,叠的板板正正。
陈谦边穿衣服边对田孜道:“田大人,我怎么在永宁宫,我是不是喝高了?”
“嗤……”田孜一脸鄙夷地发出了嗤笑声。
“我怎么出宫?”陈谦不顾他的阴阳怪气,急急问道。
“你这个禽兽。”田孜咕噜道。
“啥?你说啥?”
“我说你跟着我即可。”田孜看着他肌肉隆起的健硕身材,不无羡慕地喃喃道。
“啊……啊,有劳田大人了。”
陈谦穿好衣服,踏上黑牛皮官靴子,站起身来。
刚要往前抬腿,不觉双腿发软,差点又坐回床榻上。
“唉,唉,广陵公你可走好,别有个闪失,太后再怪罪于我。”田孜又是不无酸意的阴阳怪气道。
陈谦没法回话,只好凝神静气,站起身来,跟在田孜后面,向外走去。
耳听着,田孜嘴里哼哼唧唧地唱道: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陈谦不觉羞红了脸,觉得这小小的永宁宫走了许久。
这是《诗经》中的一首诗,讲述着外人所不知道的宫闱中秘事,只有你想不到的 ,没有做不到的……
出的永宁宫,天还未大亮,早风袭来,砭人肌骨,不自觉的将手抄了起来。
急匆匆地走进了前面的轿子。
刚要吩咐轿子走,只见侧面轿窗的帘子打开,田孜的脸庞又出现在他面前。
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儿,忙把耳朵凑了过来,只听田孜轻声耳语道:“广陵公,您真是大将风范,神勇无比,啧啧啧,三英战吕布,不,是你使出了洛阳战三姚的蛮力来了吧,哈哈哈。”
说罢,田孜放下了窗帘。
小轿向宫外吱吱呀呀地抬着走了。
经凉风一吹,清醒了许多,昨夜那着实尴尬的场景一幕一幕浮现出来。
太后体力不支,柔若无骨,急唤宫女......
宫女叫什么来着,小慧,小绮。
这真是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唉,荒唐,这是什么酒,这个荷香,害死我了……
也不关荷香的事儿,明明她是不知道自己要进宫的。
是太后的酒,对,是她赐的酒劲更胜,令他两杯就不省人事了。
荷香那个是小剂量,兑了酒的,而太后那个才是宫内补酒珍品。
又想甜蜜地回忆一下,又觉羞惭不已,正陷入矛盾中,轿子停了下来。
外面有人尖声道:“禀广陵公,前面是朱雀门,我们奉田大人之命,送您到这里了。”
陈谦哈腰出了轿子,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个小金饼,递给他俩。
温言道:“嗯,有劳两位大人了。”
两名宦官躬身道谢,抬着轿子走了。
陈谦抬头看去,发现这顶轿子是在围着皇宫绕了个圈,这一定是田孜安排的。
从朱雀门直接出去太过碍眼,不知自己是从哪个小门出了皇宫过来的。
遂整了整朱袍,负手向朱雀门沉稳地走去。
有值守御林军见陈谦到来,忙把他的马牵了过来。
陈谦翻身上马,打马扬鞭,向乌衣巷府中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