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昂首率先向里走去。
陈谦吩咐亲兵把两个家丁和马匹带进府衙,去厢房歇息。
跟在后面随着二人向大堂走去。
看着眼前二人的背影,一个鹅行鸭步,身宽体胖;一个迈四方步,竹清松瘦,形成鲜明对比。
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嘴,怕笑出声来,太过失礼。
“幼安兄怎么来了谯郡?”
“唉,奉旨来谯郡任职别驾”
“哦,如此我们是同僚了。”
“还望叔仁兄今后多多指教。”
“岂敢,岂敢,幼安兄是陛下钦点,来军前历练,前途无量,今后还得仰仗啊。”
听着前面二人边走边客套着,不大一会儿,三人来到中堂
陈谦居中坐下,王蕴、褚歆两边落座。
遂叫过来亲兵,拿布巾给褚歆擦拭身上和背后雨水。
看着他收拾停当,有军兵奉上茶水,退了下去。
陈谦关切地问:“幼安兄,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别再冻着。”
褚歆坐定,正色道:“不必,不必,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令有缓急,故物有轻重,先谈正事。”
“哦,哦。”陈谦再次打量褚歆,坐在那里,身前桌几都有些显小了。
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依稀能看出谢家特有的风采。
“特进,卑职不才,承蒙圣上错爱,”说着,褚歆抬起宽大袍袖,向空中虚拱了一下手,接着肃然道:“来兖州军前效力,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他引用了一句曹植的《白马篇》,很有些悲壮气势。
“幼安兄,没有那么严重,哈哈,谯郡初复,百废待兴,近一两年是想恢复农产,集市贸易,休养生息为主。”陈谦摆手笑道。
只见褚歆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抬头翻着眼皮,缓缓道:“临走时,陛下和太后分别召见了卑职,叮嘱卑职要多向同僚学习,躬体力行,全力辅佐特进大人,督责甚切,唉,看来谯郡离二圣所期望还有些距离。”
陈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向空中虚拱手道:“陛下、太后派幼安兄这样的大才来辅助,臣真是感激涕零,兖州需要您啊。”
但心里暗道,什么全力辅佐,分明是太后不放心,让你来监视我的吧。
褚歆满意地点了点头,喝起茶来。
王蕴在旁有些纳闷,特进对褚歆还真是客气,换了别人,他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幼安兄,您一路鞍马劳顿,待会儿让叔仁帮您看几所宅院,先安顿下来,待明日晚间,我同谯郡同僚,为您接风,不知意下如何?”陈谦手捻颌下那根毛,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褚歆带着一脸超尘脱俗,不屑官场应酬,但又不忍拂了陈谦的美意,吸溜了一下口茶水,思忖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如此就有劳特进、叔仁兄了。”